她舒了口气:“别吓我,我还真以为什么都没有。”沈东黎明显急了:“所以裤子呢?盛陵光那个禽兽对你做什么了?”兮折见他情绪这样激动,愣了一瞬,打他一下:“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放心,他没把我怎么样,就是把我的裤子撕了,我这不是有仙缕衣么?”沈东黎:“……”气的胸膛起伏,“这个杂碎,我迟早将他碎尸万段。”兮折敛了情绪,在沈东黎怀里到底不舒服,她微微移开,沈东黎一把又把她抱过去,不满得很。“躲什么?”兮折有些抗拒:“放开。”沈东黎微凉的手探进裙摆:“我不会做什么,这样就行。”兮折还是不适:“你别过分。”她要是睡着,沈东黎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沈东黎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偏不放开:“迟早是我的娘子,怎么能对我这么警惕?”兮折想说,我对你一直不都很警惕么?微微抬眸与他对视,他没闪躲,兮折终是被他眼中倔强又赌气的神色击败。兮折舒了口气,不理他,闭上眼睛。沈东黎看着她,终是觉得她不易,一个姑娘家,经历地太多了。他低首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兮折果不其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下,又闭上。沈东黎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兮折这次才真正的沉沉睡去。梓辛的死总归是要跟禹宴临坦白的,京襄城的所有事情她都是提前让狄秋刃写了折子递到了禹河府,禹宴临和尧红泪在禹河府也是闹地不可开交。兮折没想到的是一回来便听到禹宴临病重,她只得先将梓辛的死瞒下来。禹宴临连说话都吃力,不,开口都难,兮折去见他的时候,他容颜瘦削,形销骨立,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尧红泪在身边伺候着,一边哭一边跟兮折解释:“你和凤兮刚走没多久你爹他就病重了,也不知道你们在京襄城到底如何了,如今你回来了,他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了。”兮折觉得蹊跷,禹宴临怎么说也是个元婴尊者,他不可能因为被女儿气倒而变成如今这般,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她怀疑尧红泪,但是尧红泪和禹宴临少说也有十七年的夫妻情分了,她真的对禹宴临下得去手?兮折没直接道破,只对尧红泪说:“阿爹以后由我照顾,你也辛苦了,凤兮应该再过两日就回来了,他无大碍。”听到凤兮没大碍,尧红泪才觉得舒坦了,她又问兮折:“你们可有见到梓辛啊?我听说她最近跟着盛陵光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去盛天境见她一面,怪想的。”兮折的喉头哽了哽,终是摇头:“没看见。”尧红泪便什么都没说。她本想让沈东黎跟禹宴临提一下他俩的婚事,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很不适合提。她让沈东黎带着梓辛的骨灰回东黎城了。原本她只是想保护凤兮,却不曾想,这次失去的是梓辛,虽然是梓辛自己造孽,但终归她也不是真心想让禹河瓦解,一切都是盛陵光的错。盛陵光,兮折真的恨透了这个人。禹宴临说不出话了,兮折每次去给他喂药,他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兮折感觉到他有话要跟她讲。如果真的是尧红泪害地禹宴临这般,她一定不会因为凤兮存在而姑息养奸。她阿娘死的早,虽然阿爹妻妾有好几个,但是从小到大禹宴临没有委屈过她这个嫡女,即使别人都有娘亲,她没有,她依旧觉得自己是有人爱的。禹宴临要是死了,她就爹娘都没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禹宴临救下来。事情多地让她没时间去悲秋伤春,她只有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她才能去解决现在面临的一切。禹河府的医修都给禹宴临看过了,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花无忌是医修中修为最高的,他也是第一次被禹河府传唤,还有些惊讶地问兮折:“怎么不早点叫我来?尊主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尧红泪在场,兮折不好当着花无忌的面问,花无忌从禹宴临身上将银针拿下,摇头道:“无能为力,这世上能救尊主的,只有盛天境的龙脊了。”兮折:“……”花无忌收拾好他的行头,对兮折说:“尊主的这病奇怪地很,像是怒火攻心造成的,却又不像,但是终归是强弩之末,如要真的救他,你就得去求盛天境给你龙脊。”兮折无比懊恼,早知道当初那根龙脊先藏起来,那龙脊被沈东黎吃了,她上哪里再找一个龙脊去?去盛天境偷是万万不能的了,别说偷了,他现在连靠近盛天境估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