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堂堂男儿,怎能甘心……”
“有何不甘?那可是陛下,伺候好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家族门楣都跟着有光,哼哼。”
“你却不知,他从前还是有名的京城才子呢。可才子又如何,该上法场还不是要死。倒不如现在,虽说出去不好听,但一露面,谁不知他是陛下的人,谁人不给他几分薄面?”
“兄长这般说,看来读书竟是不如自荐枕席的好呢,哈哈哈。”
“大丈夫立身于世,应当修齐治平,而不是谄媚逢迎,曲意媚上。他所作为,实在有辱读书人的名头!”
起先他们还能压低声音议论,到后来那声音响得满堂都听得见。
乔曦无意在上学堂的第一天就惹出争端,只能当做没听见,流言随风逝去罢了。
过了不久,学堂里走进来两个人,正是衡王与他的伴读乔晖。
他们二人看见窗边的乔曦之后,神色各异。
衡王爷面色阴沉,相当不屑,甚至举起折扇,掩住嘴骂了句:“妖孽。”
乔晖的表情则相当正常,仿佛没看见乔曦一般,平静自若。
学堂的学生陆续就坐。
先生也姗姗来迟,拿起书卷开始讲经。
穿书前乔曦教的科目是语文,本以为读起古文不说信手拈来,起码问题不大。
可先生讲了半堂课后,乔曦才发现,事情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当世文章朴实,追求清新风骨。已经算是较为简单了,但其中暗含的典故与时代背景,却是与现实历史完全不同的。
可以说大衍朝的历史与真实历史基本不相干,是完全架空的另外一个世界了。
而在座的学子,都是全国的佼佼者,先生的进度飞起。
乔曦很费劲才勉强跟得上先生的讲学。
一堂课结束,先生居然还捋着胡须布置了家庭作业:“今日归家,写一篇‘治国论’,谈一谈当今之朝政,半个月后交来。散了吧。”
乔曦露出苦瓜脸。
从前总是给同学们布置作业,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也要做作业了。
众人收拾书卷箱箧准备离去。
先生忽然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乔晖就不需要写了。”
乔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先生口中的“乔晖”指的是自己。
不必想,肯定是贺炤的嘱托。
乔曦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有种被看扁了的感觉。
散学后,乔曦故意留在位置上,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他等待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乔晖笑容和煦,亲热地喊:“小曦。”
他来到对面坐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乔曦,而后仿若好哥哥般关心道:“许久不见,你在宫中一切可好?”
乔曦瘪了瘪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叫他自行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