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裕亲王妃自然是清醒的,听她说完,裕亲王思索良久,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今日怎么会从京兆府尹那边走?”
裕亲王妃被问的一脸茫然:“听说这条街上新开了一个饰铺子,样式非常新奇,咱们的女儿很喜欢,妾身就想着来亲自看看。”
“那又是怎么选中的今天?”
“这家商铺很会做买卖,每月初一上新,妾身想这一天来,可选择范围更多。”
“你从未来过,却对着商家的手段说的头头是道,这些都是谁讲与你听的?”
“是微雨,今日她老娘病重,请假归家去了。”
“啊!”裕亲王妃说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爷,我……”
裕亲王摇摇头:“没事,这幕后之人是要确保你今日能出现在那里,否则赫舍里氏被佟家人直接带走,哪儿还有今日的好戏看!”
裕亲王妃更加心慌:“那这幕后之人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手救人。”
裕亲王苦笑:“谁不知道王妃是大善人。”
是了,裕亲王妃是京城里的慈善达人,定期会给穷人乞丐放粥,还会资助穷困的读书人,总之她的乐善好施之名可以说是传遍了京城。
“无事,只是这次佟家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裕亲王妃忽然眼前一亮:“莫不是这位出手了?”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四”,试探着问。
“不一定,太过明显反而可能是替罪羊。”裕亲王说道,“你回去就称病不出,我得进宫一趟。”
裕亲王前脚进宫,京兆府尹后脚也急匆匆的上了折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康熙听了京兆府尹的汇报,怒气瞬间拉满,只是没有立刻作,他把折子放在桌子上,看了裕亲王和京兆府尹两眼,随后宣隆科多和赫舍里氏觐见。
隆科多先到,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传闻,显然来的匆忙,衣服都没有穿好:“臣隆科多给皇上请安。”
“皇上,那贱人……”隆科多见康熙的目光扫射过来,立刻改口道:“赫舍里氏呢?”
“你的福晋如今到来找朕要,是何道理啊?”康熙见隆科多精神状态还不错,没有前几日的失魂落魄,心底涌现了几分猜测。
赫舍里氏因为要见驾,被套了一件外衫遮掩血迹,她被太监驾着进来跪下。
“皇上,赫舍里氏给皇上请安,请恕臣妇御前失仪之罪。”赫舍里氏收起了刚刚满身是刺的模样,趴在地上没有抬头,“臣妇的脚筋被李四儿挑断了,这事儿隆科多可以作证。”
“是吗?”康熙斜着眼睛看着隆科多。
隆科多有些心虚,他躲闪着康熙的目光半晌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皇上,之前妾身被关在佟家一处废弃的园子里,日子虽然辛苦但还能活着。”赫舍里氏继续说道,“可是前几日李四儿忽然把我抓了过去,每日用鞭子抽打,不到一百下不算完。为了怕臣妇逃跑,还蓄意挑断了臣妾的脚筋。”
“李四儿那个疯女人抽打臣妇的时候,隆科多就在旁边看着,可有半点维护之意?”赫舍里氏说到伤心的地方啜泣不已,“好在臣妇还有几房忠仆,他们冒死把臣妇救了出来,应臣妇的请求将臣妇送至了京兆府。”
“如今,想来都已经死了吧。”赫舍里氏自嘲的说,“今日若不是裕亲王妃路过,臣妇恐怕也难以逃脱他们的爪牙。”
“皇上知道这些都生在什么时候吗?”赫舍里氏用余光见隆科多有些绝望的眼神,顿时生了勇气,大声说道:“就在李四儿被问斩之后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