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半阖着眼,手搭在扶手上,食指随意地弹着,语气显得平易近人,“你知道我是谁?”他怀疑于穗岁知道他是谁。“皇帝。”于穗岁回道。陕西巡抚威胁她的话,她都当耳旁风过去了。她看见原主这一张脸,就知道,她是谁,她做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长得足够美。这是她第一次在任务中遇到这样美到惊心动魄的人。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只要这一张脸,康熙不会留她在这里。康熙眼皮掀了掀,她倒是诚实。云鬓蛾眉,修眉联娟,延劲秀项,皓质呈露。她站在这里,微黄的灯光下,她依旧肤白如雪,明眸善睐,瑰姿艳逸。美,实在是美。康熙自认自己御极四十二载,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美人。“那你为何不跪?”康熙的语气很淡,没什么起伏,只是视线在于穗岁身上由上而下的睃巡。一种打量玩物的眼神,让于穗岁很不喜欢。她微微蹙眉,“我不喜欢。”她不喜欢下跪,也不喜欢康熙现在的这个眼神。水红色的薄纱挂在她的纤纤的肩上,腰间一条浅白色的腰带虚虚的系着。若隐若现的绿色缎面的肚兜,上面绣着两只扑花的蝴蝶。“过来。”康熙声音依旧冷淡。于穗岁上前两步,站在康熙的正面,半垂的眼眸注视着康熙。老,实在是太老了。半个秃瓢,有一点点青茬,眉毛疏淡,又是薄唇,在面相之中,这样的人重利不重情。加之眼尾眯起来时开花,多情。鼻梁挺拔如直耸的青山,于穗岁一边看,一边想。皇帝多情乃是常事。薄情也是基操。一片阴影撒在康熙身上他抬眸,自下而上的看于穗岁,这种角度看于穗岁,她都是美的。长长地鸦羽下,盈盈妙目,转眄流精,光润玉颜。于穗岁微微眯眼,丹唇轻启:“我美吗。”好色是人的天性,只是男人好色尤甚。康熙更甚。康熙心里有些惊讶,没有说出来,她似乎是恃美为所欲为。是狂妄无脑?还是装的?康熙翘起腿,略有窥探的眼神停留在脸上,搭在扶手上的手依旧是随意的敲着。于穗岁站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在康熙旁边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坐着。进来的时候看过,这间屋里有三重的屏风,进来的时候是鹤鹿同春的落地坐屏。进来右转之后是一扇六开的青松翠柏屏风,再转过一道进来,是一扇四开美人荷锄种花屏风。到了里面,两把圈椅并排放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天青色的茶杯,还悠悠的冒着白气。康熙住的地方,视线这么多的隔绝,可见康熙其实本人猜忌之心多么的盛。“我不够美吗?”于穗岁又轻声问了一遍,靠近康熙的侧脸。吐气如兰,康熙闻到一种悠悠的香味,余韵有些悠长。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美人动作熟练,这样的熟练程度,那必然不是天生。“你伺候过人了?”康熙的语气有些不悦。有人捷足先登。康熙不喜欢。于穗岁支着下颌,浅笑嫣然:“你是问哪一个?”男人在乎贞洁?实在少见。于穗岁这个回答让康熙的心里越发的不爽,他眼里露出一丝危险的神情。于穗岁接着笑道:“你是问陕西巡抚李钊?”有状当然直接告。李钊送美人,是好事。可送自己享用过的美人,那就不是好事了。康熙心里一沉,脸色却如常。打量着于穗岁,见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安置吧。”康熙道。次日,康熙继续往西走,于穗岁留在了西安城内。只是身边的人由李钊的换成了康熙的。于穗岁坐在螺钿椭圆形镜子前,镜中的女子秀发如云,随意的披在身上。长长地头发拖到地上,如绸缎一般。侍女拿着伽楠木嵌绿宝石的梳子,轻轻地给于穗岁梳头。“小主长得真美。”侍女发出由衷的感叹。第一回见她,她险些摔跤。宫中的嫔妃,无人能与她相比。若是这位姑娘入了宫,只怕是前途无量。于穗岁笑笑,美吗?无疑是美的,可因为生得太美,又没有匹配的能力,所以一直是工具、玩物。父母兄弟赚钱的工具,男人们床榻之上的玩物。侍女见她不说话,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小主,可有喜欢吃的?奴婢叫她们去准备。”于穗岁想了一下,“烤两碟羊肉,几样小菜,要米饭。”她肯定是要吃饱,吃饱才有力气。“好。”侍女答道。康熙一路向西,途中也有进献的美人,只是鱼目与珍珠,他还是能分辨。享受过极致的美人,他对一般的美人没有兴趣了。返程途中,路过西安,几番犹豫还是带上了于穗岁。,!于穗岁一上龙辇,瞧着康熙,眼尾一挑。“皇上。”喊了一声,自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康熙见她这样自来熟,毫无局促,瞥了一眼。经历丰富的女人,和小女孩是不一样的。滋味醇厚。美酒时间越久,酒味越醇厚。“李钊去了岭南。”康熙说了一个结果。她要的。于穗岁笑了,眉眼盈盈,声音清脆:“他活该!”欺男霸女之徒,没什么可怜的。清朝的贪污盛行,一般不会有什么。康熙晚年,借国库之风盛行,也没人因此丢掉性命。清朝要死,一般要造反谋逆的罪。他不:()快穿:我在清朝当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