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漫不经心的品了口茶,故作了然。
他垂手理了理衣袖,忽的又歪头道:“宁兄可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道理?”
宁远突然问话,华焉一时不明就里。
宁远接着道:“可以拿出来谈论的道,那便称不上真正的道了。”
“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名,也同样是失去了本原的名。”
“道的妙义一经说出口,便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被言语表达出来的道,只不过是被世人曲解阐释过的道。”
“反而离道的臻境愈行愈远。”
“所以论道等于失道。”
“所以,依在下愚见,论道,大不如坐道。”
“只有闭目端坐,凝志静修,方能心涵动静,明心见性,得大修为啊。”
宁远说的煞有介事。
长缨完全听不懂自家少爷在鬼扯些什么。
但他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特别能化繁就简,抓住少爷花哨行为背后的意图。
意图就是,他不想让华焉去找楚姑娘。
因为他自己要找楚姑娘。
听罢宁远的一番言辞,华焉倒像是被当头棒喝了一般,似有所悟。
只见他沉思片刻,肃容敛眉:“宁兄高见。”
“如此看来,倒是在下着相了。”
“惭愧惭愧。”
华焉收起了《十三道》。
江湖阔大,果然人才辈出。
看来不努力是不行的。
少涯首徒绝不能落人下乘,给本门丢脸。
华焉郑重想着,肃容。
他转身回房,准备从今日起,开始好好坐道。
“楚姑娘,来喝茶呀。”
听得门外响动,楚梦起床收拾妥当,开了门。
只见宁远正在前面的石桌上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