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无声旋落,一如她此刻微凉的心境。
“以往有何事阿姊都会同我打商量,为何要替陆姩去长安这么大的事情竟没有告诉我?”
“事多繁杂,倒不知如何开口。”
“一定要去吗?”
陆九莹心间酸楚:“我意已决。”
“何时前往长安?”
“岁首过后,立即动身。”
那便只剩半月有余。萧明月任凭悲伤涌出心底,于那双清丽的眼眸中化为蒙蒙雾气。她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分离,也对陆九莹的决定深感失望。
陆九莹看着她的眼角泛泪,却也无法安慰。
萧明月等着姊姊还能说些什么,可她只是为了告知此事,再无其他。陆九莹也有难以解释的隐晦,这便如同亲手将人推开,不愿交心。
萧明月就此转身离去,与风雪融为一处。
陆九莹却站在苍茫的天地之中,寻不到归途。
***
宋飞鹰与夜奴在厅中围着炭火叙话,还暖了些许烈酒。宋飞鹰取笑夜奴酒量不如女娘,后者顿感羞耻,一碗下肚险些呛过气去。
他们瞧着萧明月冒雪回家,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宋飞鹰隔着扇门喊了声:“给你的雨簦呢?”
无人应答。
夜奴涨红了脸也眺头望着。
宋飞鹰嗔道:“又不听话。”
“我去瞧瞧。”夜奴麻溜地起了身,抓走了烤好的地豆子用袖子包着,遂而弯腰拾履,却险些栽了跟头。
宋飞鹰赶忙扶了一把,操碎了心:“你慢些。”
***
夜奴敲门进屋,看到萧明月直着腰背坐在书案旁,望着半合的窗外。
“呀,忘了给你关窗。”
夜奴将热乎乎的地豆子放在萧明月的案上,赶忙燃灯合窗,将那落进来的雪水清扫干净。从他忙碌完再坐下,少家主始终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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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萧明月还盯着紧闭的木窗,直到夜奴剥了个地豆子塞进她的嘴里,方才缓了神色。
齿间有酥脆浓香之感,她蔫蔫开口:“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