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构又提醒道:“其实啊,这金人啊,用处可大着呢,不单单能服徭役,就说这人身上的宝贝,皮能缝衣服,肉能做肥皂。”
岳飞愣了许久,才提醒道:“陛下,这只是我的个人情感抒。”
但是在赵构眼中,这不仅仅是后勤管理意识,更是一种越时代的战争经济学。
就在这时,监牢过道又是一阵响动,却见万俟卨走到了牢门,他先是看了看赵构,然后又看向满身血迹的岳飞。
“你来干什么?”赵构眯眼问道。
万俟卨满心狐疑,他万万没想到,官家突然醒了,而且深夜来到监牢,并且面见岳飞,难道两人……在密谋什么大事吗?
看官家与岳飞的亲密样子,难道说……官家不想议和了?
“朕在问你话,你难道听不见吗?”赵构眼眸微眯,呵斥道。
万俟卨浑身一震,连忙答道:“回禀陛下,臣此次前来,乃是为岳大人赐酒。”
“赐酒?赐什么酒?”
万俟卨道:“是专门为岳将军准备的美酒,如今天气严寒,特意让岳将军暖暖身子。”
赵构盯着万俟卨,直把盯得毛,才冷声道:“真没想到啊,你竟然如此好心。那美酒呢?让我先尝一口,再让岳将军品尝!”
“官家,不可啊!”万俟卨立马跪下劝道。
“不可?”赵构眯着眼睛,似乎看出了猫腻,冷声道:“那你先尝一口吧,若是没有问题,再让岳将军品尝。”
“官……官家,您……”
赵构骂道:“滚,回去告诉秦桧,让他做什么事掂量掂量,岳将军是大宋的功臣,不是他能够擅动的,滚!”
“是,是。”万俟卨仓皇逃离。
岳飞看着这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官家,心中说不出来的欣慰,官家终于醒悟了啊,要以社稷和国家为重,不再宠信奸佞了。
“鹏举啊,现在就随朕回宫里去,朕为你找最好的太医,为你尽快医治身上的伤病。”
岳飞摇头道:“臣双腿已断,无法起身。”
“取朕的椅榻来!”赵构扭过头,当即对着杨沂中吩咐,在后者的不解目光中,命令道:“怎么,朕的话现在不好使了?”
闻言,就连岳飞也是目瞪口呆。
他吓得急忙跪拜:“臣是武夫,万万不敢乘坐。”
赵构忍不住大笑,拉着岳飞的手,温和道:“对于国家的忠臣,朕不吝啬赏赐。岳将军虽然是武夫,但是在朕看来,满朝文武,尽数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加在一块,也抵不上岳将军一根脚指头。”
赵构没有说错,他脑中又想起不少记忆,这位岳将军啊,可真是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啊,是足以镇守边疆,作为帝国长城的。
而用一句话概括岳飞之死。
那就是……一个怯惧、懦弱、无能的国家,是没有资格拥有坦荡、真诚、勇敢的岳飞。
方才的岳飞,对赵构充满期待,可如今的他,却有些受宠若惊。
赵构轻轻拍着他,又说道:“朕欲要做那汉武帝,驱除鞑虏,为这个民族建立挺立千秋的自信。鹏举,你可愿意为朕的卫青吗?”
闻言,岳飞只觉得心中激荡,他抬起头,看着赵构,目光晶莹闪烁,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良久沉默后,化作了三个字:“臣愿意。”
“哈哈,好!”
岳飞又道:“若是失败呢?”
“如果大汉民族没有强大到可以浴血保卫它,它就应当亡。”
“如果成功呢?”
“当我打开地图的时候,上面只能有一个国家,那就是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