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夫君今日格外的……柔弱可欺。”
宋时桉没理会她,艰难地端起木盆,步履蹒跚地走到院子里,将洗脚水倒进排水的阳沟里。
等姜椿洗完脚后,不用她再开口,他说话算话,果然替她将洗脚水给倒掉了。
躺在炕上,姜椿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未来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还是新皇的小舅子,皇亲国戚的国舅爷,不但替自己洗亵裤,还替自己倒洗脚水。
虽然今天的事情她比较心虚,所以连打趣他都不敢,但也不是没收获的。
这也算是验过货了,晓得他硬件功能正常,不是个银样镴枪头。
而且尺寸也相当的优越……
她捧着脸,在被窝里滚来滚来,哎呀呀,自己可真是太有福了。
宋时桉见她不老实睡觉,不晓得在被窝里做什么,忍不住轻咳一声:“你没事瞎踢腾被子做什么?若是不甚感染风寒,有你好受的。”
姜椿一骨碌翻向炕头的方向,笑嘻嘻道:“哎呀,夫君如此关心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宋时桉淡淡道:“我是怕你病倒,没人替我做饭,炖燕窝跟熬药。”
姜椿将自己的大长腿从被窝里伸出来,够到他那边,隔着被子轻踢了他的腿一下,得意笑道:“夫君你别狡辩啦,我知道你这就是在关心我。”
宋时桉没料到她的腿会伸过来,冷冷道:“你腿脚老实点,别胡乱伸!”
如果不严厉斥责的话,现在她是腿伸过来,后头是什么伸过来就不好说了,甚至整个人都可能爬过来。
姜椿今儿玩了把大的,这会子也不敢太放肆,闻言将自己的腿乖乖收回被窝,嘴里嘟囔道:“不伸就不伸呗,谁稀罕。”
宋时桉撇了撇嘴,谁稀罕?我看你挺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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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父女俩杀完猪,才将猪肉装上独轮车,就听到敲门声。
姜椿将门打开,见是堂妹姜柳,诧异道:“怎地一大早跑过来?奶打发你来割肉?”
天还黑着呢,这个时辰,也就急着割肉的村人才会登自家门。
姜柳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银表姐出了事,想去瞧瞧她,又怕她奶那个死老婆子嘟嘟囔囔,所以想问问姐你有没有空陪我走一趟?”
姜椿本来也要去王家,笑道:“可以,不过你得等我卖完肉才行。”
“那肯定得等。”
姜柳点头,又笑呵呵道:“我跟姐你一起卖肉。”
“成,你帮我收钱。”
姜椿也没客气,直接给她分配了任务。
然后推起独轮车,堂姐妹俩边说笑边往镇上赶。
到了刘婆子家,刘婆子见着姜柳还挺高兴的,拉着她问来问去,比对姜椿热情多了。
刘婆子虽然不待见李氏这个表妹,但还挺喜欢姜柳这个聪明伶俐还做得一手好绣活的外甥孙女。
得知她差点被李氏给卖了,刘婆子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李氏这个死老婆子,掉钱眼里了,连孙女都舍得卖!
个没见识的蠢货,以为去大户人家当差事是什么好去处?那王银儿何等机灵的小娘子,整个镇上就再没比她更有成算的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主人家说打残就打残了?”
顿了顿,又冷笑一声:“既然她李氏觉得大户人家好,她怎地不把自己卖了,去给人家当倒夜香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