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来寻封袀时,恰好瞧见树下摸着胸口一脸荡漾的封小侯爷。那骚里骚气的模样让江野一阵恶寒,真想让那些把封小侯爷当成梦中良婿的世家贵女们看看他这副轻佻风流的样子。“我说袀爷,您差不多得了,可别真去勾搭花汐!”江野抹了把汗,一把勾住封袀的肩,语重心长地嘱咐。“毕竟这小姑娘是真不谙世事,纯软乖巧,你配不上。”他笑得没正形,语气却是颇为认真。封袀仍在想方才小姑娘嗔怪微愠的水眸。此时闻言弯唇轻笑,他摁了摁眉心,舌尖抵着下齿槽转了一圈,低着声音笑意不减道:“这样啊…”话音未落,封袀大手拷住江野的臂膀,一个狠狠地过肩摔把他摔到了地上。江野还没来得爬起来,就听到在他头顶上方,张狂又不可一世的封小侯爷,浪佻又略显认真的道了句:“小爷是真想她。”“……???”江野没声了,他心想你这些年想上的姑娘还少么。真是禽兽不如!然而最后,某个被摁在地上的大块头只是憋出了一句:“你今晚不是去找景然吗,能不能别摁着我了?”某小侯爷仿若未闻,并紧了紧手上的力道。……骑射课后是国子监难得一遇的假日。花汐出国子监时夜色已临,京城却是余欢未歇,长灯如龙的一派喧闹之景。今日终于能归家,她弯唇笑,颇为惬意雀跃。兄长父亲在外征战未在京城,她也没吩咐府里下人接她,便自己乖乖拦了驾翠顶小轿,直往花府而去。花家乃是京城盛名在外的钟鸣鼎食之家,府中富贵不说,亦执掌兵权。花家铁骑杀敌无数,在民间极受推崇。花家主母逝世的早,只留下花家小少爷和花将军两人。花将军并未再娶,府中中馈由家中几位靠得住的嬷嬷掌管。只是这诸多传闻中,却并未有只言片语提起过说花家还有个女儿。花汐刚下马车,王嬷嬷早已迎了出来,“小姐回来啦,刚才少爷还在念叨你呢!这不就回来了?”花汐一愣,杏眸微怔,嗓音都拔高了几分,“哥哥归家了?他不是近日忙得很?”听到王嬷说哥哥还念叨着自己,花汐弯唇笑,决定不再计较他知道自己回家不去接她,以及上次他在灯会上忙着和宁国公家的千金调情把她丢了的事情。王嬷嬷跟在花汐身边继续道,“是啊,将军还没回来呢,少爷刚回,还带了……”“知道知道啦!”不知王嬷嬷又嘱咐了什么的花汐满口应和着,人已经急不可耐地跑到了自家哥哥的庭院。花家屋前是曲水明堂,院落里有湖塘锦鲤,良草佳木,花汐穿过红木回廊,步履匆匆。河倾月落,花府却灯火通明。花汐急切地穿过条条小路,终于停在自己哥哥门前。一向遵规守矩的花汐门也没敲,直接用力推开了房门。她很想哥哥。房内略有些昏暗,案上烛火明明灭灭,空气中萦绕着丝丝缕缕浅淡的檀香。花汐微怔,她记得哥哥不喜檀香的。她蹙眉在房内扫视一圈。光亮之处的软榻上窝了两个人,他们正低着头看书,像是兵法。两个人正侧对着花汐,模样隐晦不明,沉在阴影里,只能看到正在翻书的手。莫名其妙的,花汐竟然生出了此时此刻她应该赶紧离开不要打扰他们两个人的古怪想法。这和谐的画面,让她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东西。花汐不确定地向前走了两步,语带迟疑的喊了声:“哥哥?”声音软糯还带着几分弱,响起在这空旷的屋内,不知为何像极了误入狼窝的小白兔。两人同时抬头。然后花汐定住。所以那个登徒子,为什么,会、在、她、家?哥哥为何会和他在一起?花景然瞧着是自家妹妹来了,他站起身,没意识到花汐眸间的幽怨。花景然比先前晒黑了些,俊朗的脸上挂着几分躁,随意地套了身黑色葫芦景锦袍,头上顶的玉冠歪歪斜斜,领口不大规整,露了半片胸膛。他手里正捧着一大摞厚厚的书信和兵法书。花景然缓步走到花汐身边,上下打来那个她一番,轻啧一声,腾出一只手不带丝毫怜惜地揉了把花汐的小脑袋,略有些调侃道:“多日不见,你怎还弱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国子监吃不饱饭?”花汐想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揉成鸟窝,有点儿想反驳。“我……”声音却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阵低笑打断。“可能是因为小姑娘喜欢吃糖?”花汐猛然抬头,看到方才还窝在软榻上的少年正吊儿郎当站在她面前,笑得有点儿欠揍和坏。他眉眼舒展,玉面慵懒,唇间调笑意味十足。花汐有一瞬间被气得不知所云,胸脯处莫名还有些火烧火燎。她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封袀这个恶霸!花景然越过花汐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书案上,看着还停在原地气氛有些莫名的封袀和花汐,突然想起了什么。“唉?你俩都在国子监上学不是?”花景然坐下手支在案上撑着下巴,瞥了眼封袀道:“我平时忙,你多照应着点我妹妹,别让她被人欺负了。”花汐惊了。她入国子监总共小半月,但可真就是除了他哥眼前这位好兄弟之外就没人欺负过她了。花汐看着封袀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下,且对着花景然不要脸开口道:“那我替你照拂妹妹,你可得记下我这么个人情,我这人可最不:()我家娘子乖巧,一掌呼飞全城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