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明歌需要去异界士协会把妖梦石登记,她叫上松田阵平一起,顺便把过程报告给一起做了。
两人沿着小路,径直走到大马路边上,等协会的车过来。
栗山明歌眯眼看着天空,虽然没有阳光,但感觉这里还是亮堂了很多,好像空气在这时才开始流通,方才在古西秀家发生的一切好似一个噩梦。
松田阵平感觉到,从蓝女消失开始,栗山明歌的话就一直很少,或许是使用血液的能力让她有些贫血,此时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缩在米色毛呢大衣里。
因为无法看见妖梦,他不知道蓝女出现后说了什么,让栗山明歌突然提起近岛美夕。
不知为何,松田阵平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幼猫,湿漉漉毛贴身滴水,看着好不可怜。
他大步走到栗山明歌身边,拉起她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详。
女子纤长的手指上套着枚不起眼的银质素圈戒指,即使在冬日午后昏暗的光线里,也不会显得黯然。
“疼吗?”
栗山明歌摇摇头,把手收回放进口袋里。
她抬头注视着松田阵平,和蓝女的那双如寒潭的眼睛不同。
同是蓝眸,松田阵平的眼睛让栗山明歌想起阳光下的海,清澈透明,好像一切都能被温和的包裹住。又像是一片无云的晴空,任何阴霾都不能将其污染。
对上这双眼睛,栗山明歌犹豫开口复述刚刚的战斗情况。
“蓝女她在消失前,她问我做错了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些被偷拍的照片视频,还有性侵案的新闻都让我好像被哽住,无法开口,但是我想到了近岛美夕,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蓝女衍生于少女们的怨念里,她附身在古西秀体内,看到近岛美夕被杀害的时候,她会怎么想?”
“我明知道她的话在干扰我,但是后面看着古西秀的那些照片,我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她的行为对错,我”
栗山明歌说了一半就哽住了,她看着松田阵平,神色迷茫,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见她这样,松田阵平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一个人该不该死,该受到怎样的惩罚,这不该由我们去评判,应该是由法律。如果人人都因为私情无视法律,擅自决定别人的生死时,那不就和妖梦无异了吗?到时候社会不稳定,会有更多的妖梦出现。所以我们能做的,是在悲剧出现之前去阻止悲剧出现,悲剧出现以后去阻止悲剧继续或是重演。”
“明歌,我知道你的难过,但是别把力气都用在这上面了,像是水泽副组长说的一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做好后期的搜证工作,把那群人渣送进监狱。”
栗山明歌看着难得说这么多话的松田阵平,眨眨眼,试图把眼里的水汽眨掉,对上松田阵平脸上的笑意,她扭头看着马路:“你怎么突然这么话多了。”
“哈?!我这是为了谁,用完就丢啊,真是白心疼你了。”松田阵平挑眉,用力压住栗山明歌的头揉着,蓬松的卷发在手下炸开,看着她脸上阴霾散去,暗自放下心来。
一把拍开头上的手,栗山明歌捂着头,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尖发红,小声嘟囔转移话题:“我记得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古西秀的脸都肿成猪头了。”
松田阵平好心情的笑起来:“那不是行动之前你说可以的吗。”
异常搜查组这一段时间异常忙碌,蓝女被消灭的那天,三池阳子和向田晴美在古西秀的家里,共计搜出一千多张照片,除了他们看到墙上张贴的,他的衣柜里还分门别类地收了很多。
加上从久田大河家里搜出来的照片,将近有四千多张。
这个数字过于夸张,整理证物的时候,还专门找了个大箱子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