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岁凛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
随便吧,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把池礼从程薄霁那个绿茶身边拉回来了,就很好了呀!
还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吗?随便吧!
他喝完酒的脑子?,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接着,他坐在那里就开始放空,像是整个人脱线了,显得有点笨笨的傻。
本来岁凛长得就是娇滴滴小少爷的模样,矜贵又精致。只是嘴巴坏,平日?里也不讨喜。
现在傻乎乎坐着,扁着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收敛了身上的锋利感?,显得乖巧又可人。
可惜,没?人看他与平时迥异的模样。
池礼回去喝酒,从言扶那里拿过来他之前喝的莫吉托。言扶说帮他看着酒,那就是好好看着。
之前,言扶坐在那里看着酒的时候,把手掌张开按在杯口,下巴抵在台面上,盯着酒杯看。
他盯着酒看一会儿,再去看池礼看一会儿,又回来看着酒。
岁凛来了之后,他忙着拦岁凛,但也不肯掉以轻心。
于?是他像拽牛犊一样拽着岁凛的时候,还一直往后回头,就是为了警惕地观察瞧瞧有没?有人接近池礼的酒杯。
没?有的!
所?以现在他放心池礼端起酒杯继续喝。
言扶是倔强又执拗的性格,闷闷乌乌的,多少有点一根筋。答应人家?的事情会做好,关于?池礼的事情更要做好。
池礼喝着酒,和他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又吐槽:“程薄霁学?哥真的……我有点儿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是因为咱们是理?科生,他是文科生吗?”
所?以有点文艺?有点池礼理?解不了的时尚?
言扶觉得,那倒不是。
他想着,程薄霁总是有勇气,一往无前的模样也没?有胆怯。每次,程薄霁叫池礼名字的时候,神情多么温和,眼神更是只停留在池礼的脸上。
半点不闪躲,平稳、从容又带着依恋地去看他。
言扶总是羡慕岁凛和程薄霁那样的人。无论脾气外向或是温和,总是勇敢,总是不吝啬地剖一点自?己的真心给?池礼看。
言扶也想剖一点心,可他和池礼一起长大的,他的心早就长成池礼的模样了。
是过时的,看惯了的,言扶没?有勇气剖,也怕剖了多少,池礼都不愿意看。
派对还在继续。
本来这个派对没?那么多人要来的,毕竟,到底还是赞助商搞的私人派对性质。
可一听说池礼会来,好家?伙,那就刹不住车了。江大的学?生和大学?城其余学?校的学?生就压抑不住了,托关系搞名额也要过来!
整场派对里,落在池礼身上的热烈目光就没?少过,都盼着池礼喝多了露出一点少年愁绪的脆弱,可以叫人见缝插针上去走?进大美人的心。
结果所?有人都失望了。
池礼喝了两杯莫吉托和一杯长河日?落,后者酒精度挺高的,但他眼神清明,一点儿打晃都没?有,还问侍应生点单要提拉米苏小蛋糕吃。
池礼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长河日?落喝完,威士忌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他浑身一震,轻轻抖了一下,笑起来,觉得喝起来很刺激。
他当然是没?有醉,和言扶黏黏糊糊地说话,吃小蛋糕,看酒保调酒。
看酒保抛起雪克杯又接住、凿超大号的冰球、在高脚杯的边缘蘸上盐粒,点起一圈蓝色的火焰。
一切对于?湖顷来的他们都很新?奇。
乐队唱着摇滚,舞池里有人跳舞,吧台边有人哭着笑着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