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继跳下了
火车。
不知为何后面的士兵并没有立刻追上。
桃夭最先起身,望着继续前行的火车“好走,不送!”地狱之门开启。
“那是什么?”明台也站起了身,他回眸远远的看见了亮光。
那男特工也挣扎“我眼前都是那白光。”
“闪光弹。”桃夭快速挥手,让他们注意隐秘。
明台和伪装特工的自己同志立刻向她围拢。
火车在这个时候又驶出很多距离。
桃夭反而自己站起身,倒数“六、五、四、三、二、一!”一字未落音便转身,朝后面的树林走去。
巨大的爆炸就在她身后轰然而起。
然后更大的爆炸也随之而起。
强烈的爆炸气流让明台和那同志都感觉快要站不稳了,连忙蹲下避开。
而桃夭却依然不在乎的往前走着,那气流将她松松辫成的发辫打散,黑发飘扬。
明台不由担心想拉她也蹲下,却也在此刻借着远处的爆炸火花,看见她因发辫打散而回转的神情,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她并没有嘲笑或者胜利后的高兴,而是在流泪,笑着流泪。
这个训练有素的女子,杀人起来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现在却露出了悲悯之情;明台回头看着那列已经完全毁了的樱花号,她在悲悯车上的人吗?“他们都是侵略者!”她疯了吗!?悲悯敌人?还是因为她真的是日本人?
桃夭单手抹去眼泪“当然,你说中原大地上被日寇残杀的国人会看见这场复仇烟火吗?”
明台立刻明白自己误会她了,她悲悯的并不是那一车的侵略者和汉奸,而是受苦的国人“会的,他们一定在天上看见了,包括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桃夭转身“不够,以后我会让他们看见更多更大的绚烂爆炸!”朝黑暗中走去“等着吧!”
明台望着她背影,笑起,也往她那个方向追去“呀,等等我。”
那特工同志也拍拍身上的灰,跟上。
“我们已经到站了,该分道扬镳。”桃夭继续往前行。
明台快行几步,与她同行“你别看我参加了军统,其实在法国的时候我就参加过左翼的读书小组,看过不少有关共产主义的书,回国以后大姐管得严,我就看得少了,不过我对你们的进步思想还是很感兴趣的,要不是老师把我拉进了军统,说不定你就不能对我说分道扬镳的话了。”
“既然看过书,就该知道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由根本上就存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今是在抗日,暂时利益一致所以可以合作。”桃夭继续往前走着,手里握着从日军中尉夺的枪“菜鸟,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别太自信你了解你从不知道的一切。”
“你看上也不比我大啊。”明台打量了她“最多大我一岁,说不定还比我小呢,你哪年的?”
“公元1980年。”她是第一代正宗八零后。
明台拉下脸“如果你是想说自己年纪长应该说是1880年。”还公元1980,现在才1939年而已,离1940年还有一个多月。
桃夭不理他,转头“离交接点没有多远。”从后腰将一叠很厚的文件拿出,将文件用皮包里的档案袋装好,然后插在后腰“我不过去了,时间急,就把那包里所有文件都拿了,你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