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下官纵使拼上前程,誓要为亡妻报仇、为自己雪恨、为百姓除害!”
“你可曾想过后果?你要赔上的可能不止仕途与前程。”
“臣知道。”
王贺没有半分迟疑:“臣自下江南那一刻起,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赵徽鸾刚要回应,她的斗篷被人拽了拽,她停顿稍许,没去看拉扯她斗篷的萧青阑,而是往前一步,弯腰去扶王贺。
“你与亡妻伉俪情深,本宫很是感动。本宫愿帮你!”
“谢殿下。”
王贺跪得久了,双膝发麻,站不稳。萧青阑赶在赵徽鸾之前,伸出手拉住了摇摇欲坠的王贺。
雪停了。
赵徽鸾走到何颖坟前,鞠了捧雪放在碑上。
她温声道:“元夫人,你的夫君他同样没有负你。”
琼林宴上挺直了腰板拒婚的那个人,没有辜负你以命相许的情谊。
王贺已经流了太多泪,听到赵徽鸾的话,眼眶又泛起了猩红,却只剩干涩流不出泪了。
“王贺,依你之见,盐官城我们现在还进不进的?”
进封
王贺摩挲着大拇指,思索道:“王敬时做事谨慎,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经昨日王府赴宴,他应是对臣起疑了。但依臣之见,我等当回盐官城。”
拂冬蹙了眉,念夏直言心下担忧:“大人都说他已经对你起疑,你还回盐官城,岂不危险?况且殿下与你同行,若王家对你下手伤及殿下怎么办?王大人一心复仇,可曾考虑过殿下的安危?”
对王贺而言,妻仇比海深,可对她们来讲,没有任何事能比真宁公主的安危更重要。
王贺当然能理解,他只得拱手,静等真宁公主的决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大人,本公子陪你入盐官城!”
温言挺身而出,满脸坚定之色。
他同萧青阑道:“殿下安危为要,劳萧公公护送殿下回禾兴府城。想温某乃是阁老之孙,谅他王家也不敢把温某怎么样!”
王贺朝温言深深一拜:“谢公子。”
温言拿折扇拦住他行礼,直言:“本公子确实敬你与亡妻情深义重,但不仅仅为此,那王家仗着与我温府的关系在这江南为所欲为,人神共愤,就是不为你,本公子也不会放过他!”
一番话听得赵徽鸾眸中神色微动。
萧青阑看明白她的意思:“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寸步不离殿下,护殿下无恙。”
“本宫既允诺了帮你,就不会食言。走吧,回盐官城。”
赵徽鸾说走就走,念夏惴惴不安跟上去。
“本宫有你,有拂冬,还有净之,本宫都不怕,你难道还怕打不过那些人?”
“当然不!”念夏挥着拳头,“奴婢不怕,拂冬就不知道了。”
拂冬看着这个激将法一激一一个准的念夏,无语了。
到了别院,侍卫长秦顺看人都进去了,这才又转身跳上马。
南边的冬天比北方更多了些湿冷,冷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