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冷哼一声,心想就这点本事还要走,是打算回去过把自己磕得青青紫紫的日子吗。
沈修然带着醉意脱下鞋,他脱下外衣想挂到门旁架子上,一伸手却感到阵头晕,手一松直接扔到了地上。
椰椰听到声响甩着尾巴挪步过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它低下头凑近闻了闻地上的外套,很快被外套上浓郁的酒气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它发出嫌弃的小声呜咽,随即摇摇尾巴离开。
沈修然冷眼看着这一幕,他看着在打包箱上蹭来蹭去的椰椰,开口道:“你知道吗,你爸不要你了,他都没把你的东西打包走。”
椰椰闻言抬头看向沈修然,发出声低沉的嗷呜,似是在反驳他的话。
沈修然又重复了遍,“他就是不要你了。”
……他也不要我了。
椰椰气愤地在周围打转,眼看着要一爪子踩到外套上,沈修然弯下腰想把外套捡起来,却听到有阵奇怪的声音从他的房间里传来。
熟悉的声线,陌生的音调。
也算不上完全陌生,前些日子某个时刻他也听过这个声音。
但那时的声音没有现在这么……
对了,方亦初的行李还在这堆着,从外面看屋子灯也亮着,说明他现在还在家。
得去找他,沈修然想,他们得把话说清楚。
不对,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以后不敢再说离开。
沈修然醉得厉害,转眼就忘了地上的衣服,只想快步走进房间。
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推门走近自己的房间,只见铺着深色系床品的床上躺着一个肤色雪白的人,是他这一路心心念念的小少爷。
经过这几个月的安养,方亦初身上的青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淡红色光泽的细腻莹润,仔细打量下来似乎还比刚重逢时丰满些许。
——他把小少爷养得很好。
这个认知令沈修然心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仿佛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
床上的人自沈修然进屋就像大脑宕机了一样,呆愣着啊啊啊了半晌才扯过被子裹住自己,冲着沈修然羞恼道:“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你先出去一下!”
沈修然意识昏沉,只听出方亦初的推拒,他不满道:“这是我家,凭什么让我出去。”
“可是我现在不太方便……”方亦初越说声音越小,气若游丝。
“什么?”沈修然没听清,凭着本能往前走了两步。
方亦初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我好像困了。”沈修然答非所问,走到床边直接半躺下去,视线扫到方亦初又话锋一转,“我们谈谈。”
“现在?”方亦初欲哭无泪,他都不敢设想明早该怎么面对酒醒的沈修然,他重复道:“明天吧,我现在不太方便。”
而且是非常的、非常的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沈修然皱眉,他手下施力想翻个身,却察觉手下触感奇怪,“被子底下什么东西?”
方亦初: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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