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低头一看,那像刺鼻浓烈的苦药,便紧皱起了眉头。
「可不可以不喝啊?这好苦啊,江医生。」
江黎骆温柔地笑了笑,「要喝的,喝了后就不痛啦,乖嘛,喝掉。」
这药据江黎骆说,是用来控制癌细胞转移时所引发的疼痛,是他家里祖传的,还去申请了药方专利,所以只有他能将此作为商业用途使用。
我闻言撇了撇嘴,从江黎骆修长的手中接过药,皱着五官,为了减少苦味,快速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这时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抢走我的碗。
「给给给,喝完了赶紧拿走!」
秦宁晟一脸不耐烦地把碗塞到江黎骆怀中。
这三个月来,每当我喝完药,秦宁晟总会这样做。
最开始,我还不爽地瞥他一眼。
到后来,我连一眼都懒得看他。
我变得越来越嗜睡,清醒的时间愈发减少。
这天,我却突然被人晃醒。
睁开眼,我才发现是陶岑月。
她哭着让我把秦宁晟还回去,她说现在很多项目都停摆了,甲方要她们赔很多违约金,她想拉秦宁晟回去跑商演赚钱。
商演吗?倒是又让我想起那段时光了。
我正想开口,秦宁晟进来将陶岑月拖走了。
他们在门口吵了起来,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
就听见一句秦宁晟说的:「除了阿清,我不会跟任何人跑商演!」
不知道是不是我变迟钝了,听见这句话,我的心中再没有爱意,反而回想起许多。
那时候,秦宁晟刚刚有点名气,没什么钱,但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我每次跟他跑完商演,我都吵着闹着要他背我。
而他不管有多累,都会蹲下来,温柔地说一句,上来吧。
我就一蹦一蹦地跳上去,安心地贴在他脖子上。
他那里的味道很好闻。
不过有一次,他背着我没走两步,咱俩就摔倒了。
疼得我龇牙乱叫,他一边跟我说对不起,一边还捂着他的膝盖。
我就强行掰开他的手。
才发现他膝盖已经青一片紫一片的,肿得老高。
我一下子就哭了,问他怎么回事。
他支支吾吾地说是跳舞跳的。
我很伤心,责怪他为什么不给我说。
他说:「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我怕你担心,我想让你天天都快快乐乐的,不想让你难过。」
那时候,我真的心疼他,也曾浓烈地爱过他。
11
可如今,我睁眼看着眼前三十二岁的秦宁晟,却突然没有任何爱意了。
我最爱的秦宁晟,死在了那个出轨的夜晚。
现在的他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那颗能让我变得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