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炮竹。”
“我怎么听说杜老板是做航运的。”
“我这个商业新秀,不多做点?生意,怎么往上爬。”
邬长筠笑了,想?起曾经在酒店的话:“你也太记仇了吧。”
“是啊,所以你可不能得罪我。”
“哦。”
两人并肩,欣赏夜幕中绚丽的烟火。
杜召又侧目看她忽明忽暗的脸,真漂亮的皮囊,可惜了……
……
走前,杜召要去给老太太道个歉。
老太太倒也没?生气,叫杜召出去等着,要与邬长筠单独说话。她叫人坐在塌上,说:“没?想?到阿召这么喜欢你,闹了这么大一出。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从前他们爷俩就经常这么吵,阿召就想?去打鬼子?,他爹死活不肯出兵。”
邬长筠理?解杜召与杜震山的政治分歧,但却无感,她不关心政事,且连基本的爱国之心也没?有,唯一的念想?就是解决恩仇,拿着钱滚出这片对她来说的“不祥之地”,敷衍一句:“我理?解他。”
“孩子?,你对阿召,是真心的吗?不管未来多少艰难都会跟他走下去?”
邬长筠点?头。
“我是不管什么门
来时门庭若市,走时,只有杜占一人来送。
邬长筠和白解坐在车里,杜召和杜占在不远处说话?,邬长筠看过去一眼?,就见杜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
两个男人没有过多腻歪的话?语,简单说几句便分别了。
走前?,杜占来到车后座窗前?,与?邬长筠打了声招呼:“嫂子,好好对我哥,不然,我开飞机去找你算账。”
……
他们?连夜离开昌源,杜召亲自开车。
白解在副驾驶坐着,一个大气不敢出,每次他和司令吵完架,都特恐怖。
气氛有?点压抑,邬长筠也一直沉默,不时往驾驶座瞥一眼?,只能看到个冷冰冰的侧脸。
车开了一整夜,她?虽闭着眼?,却全程没有?睡着。脑子里一旦长时间琢磨一件事,就容易矫情,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拉贺明谣那一下?,也不会有?后面的事,现在还在杜家?待着,杜召能与?老太太多相处几日,自己也能多挣点。
那可是五百块大洋啊!两天就是一千,那些大学里的著名教授月薪也不过几百。这么多钱,够自己不吃不喝攒上小半年!想到这里,那股矫情劲全没了,只剩下?痛失财富的悔恨。
晨光熹微,行至一驿站,杜召把车停在早点铺前?,叫两人下?来吃饭。
吃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路。这回,换白解开车,一直到晚上的住宿地才停下?。
按照原计划,是走来时的路线回沪江,晚上仍宿琴台镇,但他们?路赶得急,已经过了琴台镇六七十?公里,行至一个偏僻的小镇,吃了晚饭,便去找个地方住下?了。
旅店环境不佳,是由老客栈改成?,共三楼。走在楼梯上,嘎吱嘎吱,破败的木架子仿佛随时要崩塌。房间也破,斑驳的双开格栅木门,用力一推,往下?掉两片木碎屑,里头连卫生间都没有?,好在床单被褥还算干净,屋里也没什么异味。
邬长筠坐的腰酸背痛,躺在床上歇了会,盯着悬下?的小灯泡看,不一会儿,眼?睛花了,又闭目养会神,差点睡过去,赶紧坐起来晃晃脑袋清醒清醒。
她?兀自坐了会,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把首饰全脱了下?来,连同杜召买的所有?衣服、鞋子一并去还回去。
此?时,杜召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忽闻敲门声,起身去开门,见邬长筠提着个小箱子,明白她?的意图。
她?说:“你的东西,清点一下??”
杜召没回话?,偏身让人进来。
邬长筠把东西一一摊开:“其他几件衣服都在车里,这些你先看一下?。”
杜召拿起那根玉镯:“这不是我奶奶的镯子吗?”
“忘了告诉你,她?送我的,不是,送你未来老婆的,收好吧。所有?东西都在这了,没问题我就回去了。”
杜召看向那枚钻戒,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璀璨夺目:“你可以不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