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听了魏氏的话,有些莫名:“夫人何意,什么叫又被骗了?”过来的这一路,魏氏思考了与珠玑相识相知的过程,她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珠玑就是在自己面前演戏。所有的尊敬和崇拜,都是假的。而她与自己结成忘年交,为的恐怕就是这一日。虽然她心里很不愿意承认,可这怎么看都又是个骗局。否则她怎会将自己的胭脂铺更名,今日又怎会对自己态度这般冷漠放肆。听了魏氏的叙述,刘管事点点头:“珠玑姑娘这个时候变了面孔,的确十分可疑。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在您身后捅了一刀。”他想了想,道:“夫人,按照你说的,这个珠玑她并不缺银子,她能轻易盘下胭脂行,说明她银钱颇丰。按理说,她完全有能力自立门户,用不着跟我们金花胭脂行过不去吧?”魏氏想了想:“谁说不是呢,那死丫头身上的行头比起我的也不遑多让,当初她说自己开个小胭脂铺,纯粹为了消遣。以她的身家,完全可以做更大的买卖。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管事道:“夫人,您对这个珠玑姑娘,了解多少?”“了解?我对她的了解,就是她身家不斐,然后,没什么野心,跟我莫名的投缘。”“难道夫人就没有去了解过她的出身,她究竟为何这般有钱?”魏氏道:“我哪有闲心关心她那些事。”刘管事叹息一声:“夫人糊涂啊,怎能连她出身几何都不清楚,就将胭脂铺全权卖给她了?”魏氏这时方想到,自己只顾着她有钱,却并不知她钱财来自何处,她究竟是谁。“刘管事,不管怎麽样,你一定要帮我打听清楚她的底细,这胭脂铺我必须夺回来。”刘管事道:“老奴清楚了,明日我就派人去查,夫人回去等我消息吧。”-次日半上午,刘管事就将珠玑的过往打听得七七八八。琼栖院,魏氏听了刘管事的禀报,气得将手里的茶碗一摔。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什么?她是个妓子!?”刘管事道:“这女子也是胆大,出来后连花名都没有改,我们只是稍作调查,便查出她从前是莳花楼的一个妓子。且,此女子自小就长在莳花楼,可以说是纯纯的妓子。几月前,她是被一个恩客看中,才被赎了出来。”魏氏追问?:“能确定?”“能确定,我们带着她从前的一个客官去胭脂行指认了,确认了她就是莳花楼的那个珠玑。”魏氏感觉这回自己真的要炸了:“放肆!放肆!一个青楼贱货,居然在我面前伪装成贵女,骗了我这么久。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和这么个脏东西做知己!”刘管事道:“此女子确实胆大包天,想来她手里钱财,都是这位恩客供的。”“可有查出,是谁为她赎的身?”“只听说是一位公子,但那公子不是莳花楼的常客,莳花楼里的人也说不清那人具体身份。夫人,为今之计,我们要查出她背后的金主是谁,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魏氏狠声道:“去查!”刘管事走后,魏氏拾起佛珠,捻得飞快,记忆里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浮现。初见时,珠玑听闻自己的身份,一脸的惊喜,双手将自己调制的胭脂方子奉给她。胭脂行新品上市,她殷勤着帮自己招待客人,帮着金花胭脂行招揽生意。府中办赏鱼宴,她当着诸多贵夫人的面,送自己一条稀有的紫貂绒。她还包了画舫约着自己游湖。想到这里,她竟还不争气地噙了泪花。这么些年,自己还是第一次交了如此投缘的小友。她是真心:()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