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嗓音很软,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方珥听完,高兴的一拍手掌,朝着满脸失望的郑妙妙,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我说什么来着,愿赌服输,小本本记下,欠我两顿饭喽。”郑妙妙长叹一口气,摊手可惜道:“失策失策,怎么会选郑道林呢。”“哈哈哈,早知道我就加注了。一顿火锅,一顿日料,不准赖账。”陶桃:“”原来两个女孩子为了陶桃和谁在一起一早就打了赌,怪不得大清早就来盘问。陶桃抓着枕头朝她们扔过去,笑喊道:“你们走开――”方珥抱头逃窜,“果然,大佬的女人惹不起。”郑妙妙一下接住枕头,“脱单请吃饭,不准逃。”天哪!她怎么摊上这两个损友!方珥和郑妙妙在宿舍闹了一阵就先赶去上课了,陶桃穿好衣服后,走到书桌旁,从包里拿出赵川的画筒,小心的把画抽出来展开。大一时候的画,线条还很青涩,画里画的是她一个人在教室独自画画的样子,夕阳西下的教室,窗外的橙色晚霞遮天,那天自己穿了一袭天蓝色的裙子,扎着一个花苞头,额角的头发分散在两边,脸上沾着黄色的颜料,左手端着颜料盘,右手提着一只画笔,眼睛凑到画板上全神贯注的画画。可以看出来,画画人的视角来自陶桃的右后方,一笔一划的在描绘自己的样子。她在画画,而赵川在画她。陶桃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久,最后沿着展开的痕迹卷起来,放进画筒盖好,放进柜子里,和《心院》摆在一起。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赵川,将来你一定会再次碰到比我更喜欢的人。晚上,陶桃去世贸的店里上了最后一天班,下班临走的时候,老板还特地给她额外发了一份奖金。陶桃人美声甜,学艺术的女孩子自带一种淡淡的气质,说不上来但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不夸张的说,店里有一大半的客人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每天都来店里打卡,晚上的生意额比以往白天还高了不少。收到工资到账的短信,她顿时舒了一口气,手头宽裕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她就能把全部的心力放在准备毕业展的事情上了。郑道林在门口等着,看着陶桃在店里和几个同事互加微信,一一告别,同事里面还有好几个男的也留了联系方式。他暗暗算着离职后联系的概率,基本是少之又少。不行,还是等人出来后,把男的电话微信统统删掉。女的?算了,她想留就留吧。接到人后,郑道林准备先去吃饭,陶桃却说要去pignt买颜料画具,是南城最大,也是品种最齐全的文具百货店。陶桃从一楼推了辆手推车,右手展开单子,嘀咕道:“要买的东西好多啊。”郑道林长臂一挥,把她圈在怀里,推着人和车走,看着四周高耸入云,一排排叠放齐全的颜料,咽了咽口水,道:“这里不止一层楼?”陶桃点点头,背靠着他,低头数着单子,朝第一次来的男人耐心解释道:“一楼二楼是油画颜料,三楼四楼是工具,五楼不用逛,卖教辅书手账什么的。”郑道林:“”临近毕业,店里到处都是学画或者设计的艺术生在采购,大框小框的排队结账。郑道林自告奋勇,从货架上拿颜料,让陶桃在一边报色号。“拿一罐225l的老荷兰淡黄。”“这个?”男人修长的手指定在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罐上游移,又像黄色又像棕色,看的满头雾水。“这是土棕。”“这个呢?”陶桃忍笑,“这是深褐色。”郑道林:“”在他看来,怎么都没什么区别。很快,看了一圈下来,他眼睛辨认的发晕想吐,只好让陶桃自己来,他来推车,纯粹负责当搬运工。陶桃把单子拍在他胸口,难得发现他的短板,此刻的自己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调侃,“没想到你也有认输的时候。”“早知道我就让方珥陪我来了,不像你,什么也不懂。”郑道林按住她的手,把人拽进怀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敢嫌弃我?”陶桃被他挠到痒痒肉,缩在怀里不住躲避求饶,不施粉黛的小脸,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最是俏皮动人。“哈哈,我不敢了,别挠我痒。”柔软的娇嫩唇瓣在眼前晃来晃去,郑道林一把扣住她的腰,眼里带着温存的信号,俯身捉住她的嘴,亲密缱绻,汲取她嘴里的香甜湿软。陶桃身子一抖,乖乖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了一会儿。顾忌着这是公共场合,她不敢让郑道林任着性子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