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上说着一大堆道理和冠冕堂皇的话,私底下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
可如今看来,对自己有恩的萧御才是造成他悲剧的人。
老天将这个玩笑开得残忍,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厅里寂静无声,裴国公后退两步,嘴唇上下哆嗦着,双眼瞪着裴世文:“你、你这个逆子、你真是丢尽子我裴家的脸面!”
举起拐杖就要作打。
裴世文骤然提高音调:“我知道你对我寄予厚望,我也在为了你的脸面和裴府满门荣光拼了命的去按照你定的方向去完成。可我就不是那块料!我这一生,该娶谁,吃着怎样的饭,去走怎样的路,你都替我安排的井然有序,可你有问过我的意愿?”
高门权贵,朝廷重臣,看似风光无限,可每每踏足裴府的时候,都让裴世文觉得窒息,好像自己就是父亲的人生和裴家的延续品。
裴国公愣愣的看着儿子,身子佝偻了起来,一直以来乖顺有礼的儿子
裴世文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大殿上己经静得只能听见外面飒飒的雨声。
萧荧身形微动,什么也没想,大脑放空,对着外头的雨发呆。
眼下战事告急,朝廷也是用人之际,无论是国公府还是何忠义,无论处置哪一个都会人其他人寒心。
这事就之能这么先搁下了。等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气得两眼发黑站都站不稳的裴国公,抬到偏殿之后就散了朝。
裴世文暂时收押,这事交到了御史台跟何忠义的手上,怎么处置决定权在他手上。
青州桐关的急报一晚上连上了三道上来。未央宫中半明半暗,一阵风从外传来,吹得蜡烛摇摇晃晃。萧荧拿起了桌上的红色信封,上头勾画着花团锦簇。
梁昭在屋子里找东西吃,抓了一块干巴巴的糕饼腆着脸往萧荧面前凑,糕点屑掉了萧荧一袖子。
他边吃边说:“这是啥?”
“萧惑的喜帖。”
“他要娶妻了?”
萧荧“嗯”了一声,道:“他上回入京就是求我赐婚的,我特地让人打听过了,是个贤良恭淑的姑娘。”
皇室中人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往往都是因利结亲。长兄如父,但他的婚事萧荧不想多过问,只要他喜欢便成全他。
萧荧身姿端正,拆开了信封。
梁昭躬身看去,“这上头让你去主婚喝喜酒。你去吗?”
萧荧抿唇:“我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他说完望梁昭脸上看了看,眼眸深邃,盯着他道:“你想去啊?”
梁昭点了下头,“想。”
萧荧微笑,眼神温柔,声音极轻,“那就去。”他撑着下巴将袖子上的碎屑抖到地毯上,“我去洛州,你跟祝尘他们去青州桐关,咱们正好在赵王的封地上分道,就顺便去喝个喜酒。”
梁昭:“我想跟你一起去洛州。”
萧荧道:“我是去与段季合交涉,用不得着这么多人,反倒是青州那边正缺人手。”
洛州那边能商谈就不要动用千军万马,朝廷跟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损失的还是夏国。
梁昭本想再说些什么,系统突然在脑子里长哨似的响了一通。他头痛欲裂,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系统说话。他明白,系统知道了萧荧能听见他们说话,这是让他避着他呢。
需要避着萧荧的话应该跟原剧情有关,所以梁昭没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