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能提枪上阵,与魔物邪祟再杀个八百回合。但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出现了相同的伤口,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自动开始将伤口快速愈合。这就是她的能力,治愈与大幅度的增伤,但代价是伤口会转移在她的身上。这不外乎是最适合自己的能力。她默默地想。她先和魈说了自己的想法,魈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不行。”他的语气硬邦邦的,还在为自己的伤转移到印女身上感到内疚,嗓子像是被套了个紧紧的圈。“消灭魔神残渣是我们夜叉的使命,何况你已经帮了我们足够多了。你你不该接受这个。”她知道魈其实不太希望她再接触战斗,之前几乎魂飞魄散的经历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没事的,魈。”她敛下眼睛,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摩挲。“你知道的,我与你一同经历过最黑暗的日子,我其实并不真的害怕战争,更不是害怕战斗,我害怕的从来都只有失去罢了。”“让我去吧,我的神之眼已经代表了我的决心。”迫于她的坚持,他最终还是松口了。她因此常驻在了夜叉大本营里,说实话,有她在之后,每个夜叉在战斗时都不约而同地变得收敛了不少,毕竟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伤口同样出现在印女身上。忙的时候是真的忙,清闲的时候也真的清闲。按理来说她应该时时刻刻都在待命,但她有时闲下来,就是忍不住会想偷偷溜出去。“小鸟。”她坐在无人的草地上,忽然面向风口呼唤了一句。风吹起她的几缕鬓发,少年模样的仙人瞬身而至,他的身上挂着凛冽的寒风,眉眼在青绿的碎发下若隐若现。“我想翘班了。”她双手合十道。“别走太远。”“知道咯。”她飞快地笑了一下,轻快的影子掠过青绿色的草坪。“老规矩,你等下要来记得来找我哦。”魈找到印女的时候,她正坐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准确的来说,是在一棵十分高大的杉树接近顶梢的树枝上,茂密的杉树叶像一件深绿色的貂皮大衣,将她整个人搂了起来,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在绵密的树荫下,长发的女人靠着皴皱的树皮闭着眼休憩,一只手握着烟杆,几只麻雀停在她的头顶和肩膀上,烟杆上也有一只,还有一只窝在她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蓝白双色的长披肩缠在她的双臂上,过长的部分像飘带一般随风飘荡,鬓边几缕发丝在耳边打着卷落下来,丝毫不在意在褶皱凹痕长满了的苔藓会不会弄脏她的头发。弄脏了也没关系,反正也是他来帮她洗。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她旁边的一根树干上,学她一样坐下,她身旁的麻雀一见到他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而飞。“印女,发现你了。”“被你发现咯。”她没有睁开眼睛,但笑着伸了个懒腰,动作让身下的树枝吱呀作响。“瞧你干的好事,你把我的小邻居们吓跑了。”
“以防你不知道,”魈的表情寡淡得像是没放调味料的白粥,只是手里一片一片地掰扯着树叶,一点也没顾及树枝发出的悲鸣。“我若再不来,他们估计就要鸠占鹊巢了。”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牙,看上去有点得意,“好吧,现在客人走了,小鸟要回巢了吗?”魈被她笑得有些窘迫,眉头皱皱的,嘴唇抿成了波浪形。“我要是坐过去,那根树枝就要断了。”“好吧,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印女把烟杆收起来,嘿咻一声,双手一撑树枝站了起来,腿一跨就到了隔壁树干上,惹得树叶一阵摩挲作响。“你看,我到你这里了。”她笑起来面带一点红晕,两边的苹果肌鼓鼓的,些许鳞片点缀在颊面上,一脸的气定神闲。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往兜里掏了掏,变魔术似的摸出一小包烤板栗,板栗壳都是切开的,十字的划痕下露出了金灿灿的板栗肉。“下次想吃什么?”他把烤板栗递过去,像一只认真输送食物的松鼠。“唔,还想吃甜的,你看着买吧。”她剥开一颗板栗,放在魈的手心里,然后又继续剥一颗放嘴里。还是温热的。她感觉整个人暖起来了,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这次藏得可隐蔽了。”确实很隐蔽。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一开始也是两眼抓瞎地找,在印女经常待的地方悄悄溜达了一圈,没找着人,最后还是循着感觉跑到树林里,经过这棵杉树的时候,凭着一股微妙的直觉抬头看了看,就找到了。他发现印女有时候就是喜欢躲在一个角落猫着,特别是接触完一圈人之后,她就会缩在一个地方安静地待一会儿,等着他来找。他有时候会怀疑,如果他没找到她,她会不会就一直蹲在原地不动到天荒地老。应该也不会。他否认自己。等久了她自己就会开始急。“这次确实挺难找的,我还刚刚碰见了留云,留云居然也在找你,她说找不到,我就又找了好久。”他把板栗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你还真是下了功夫躲啊。”“唔呃,真是希望她饶了我。”印女真觉得自己是苦不堪言,“她,我,唉!”她和魈的想法都是小范围的举行婚礼,只是想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庆祝一下而已。但留云很不满意,她觉得这没什么排场,不像是仙人之间的婚礼,她认为至少不能被凡人比下去了。为了说服他们,留云十分的努力,以研究机关术的科研精神,愣是为他们列了一个清单,上面分四大点八小点罗列了各项婚庆典仪及其代表意义,硬是拉着印女看了一整个下午。留云非常肯定只要印女答应了,魈绝对不会反对。印女表示她当时害怕极了,懵懵地拿着那一摞纸,最后歌尘看不下去了,寻了个间隙把留云拉走。印女汗如雨下地逃离了那个各类仪式全都通货膨胀的地方。“放心吧,留云已经被我劝住了。”在印女惊讶的瞪视中,魈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和她说不必了,我们不需要这些,有他们的见证就足够了,她就偃旗息鼓了。”为什么他说就这么简单?印女缓慢地掰着板栗,又放了一颗在他手里当做奖励。“我是很谢谢留云的用心啦,但我们确实心不在此。”亲人和朋友在就足够了。留云之前有问过她,为什么那天会突然决定结婚。为什么呢。她慢慢咀嚼着板栗仁。她或许只是太需要一只手能拉住她,战争结束了,她太害怕自己会留在战争的阴影之中,迫切地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