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檀先生的保镖。”“他平时做菌类研究比较低调,但总有人要来骚扰他。”檀桐:?虽然说得好像九成是真的,但你是不是演过头了。“哦没想到您看着低调,却是深藏不露!”谢恩易容的青年长相俊美,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韩平森没有过多质疑,而是更加热情地接待了两人。“您客气了。”檀桐干巴巴地回应着这份过头的热络,不着痕迹往谢恩身边又靠近了些。他很怕应酬饭局,专门和谢恩在外面把午餐解决了才过来,所以三人寒暄完后,立刻开始进入正题。“您想拍摄我们实验基地,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基地正是需要宣传的时候。”韩平森叹气:“不瞒您说,菌类产业不景气,我们实验基地资金也很少,就得靠您好好拍挣些投资人啊。”檀桐点头应允,这里的现状和他想得大差不差,因为缺少曝光,才会这么爽快和自己这个芸豆主合作。实验基地比他想得还大些,而且的确是比较专业的菌类专用基地。有个二层员工宿舍,旁边紧挨着普通异能菌温室,再往里走是要刷三层密码的房间,存放着部分危险异能菌。虽然现在大部分设备都停用了,但仍然能从部分高端的培育设施看出,这儿曾经辉煌过一时。听说檀桐带的缕覃不慎生长,韩平森大方地把温室中间最显眼的培养舱借用给他。“我们这儿设备不太行,只有这个能到零下三十度的还在运行,缕覃这个温度肯定不会萌发。”缕覃被放在半透明培养舱中,微粉的触手蜷缩回去,被冷气治理得服服帖帖。专业培养舱有些是空的,有些存放着异能菌,但也开着低温模式遏制生长,把菌类封存在菌种阶段。他们逛温室才没一会,中年人似是有些急事,接到一通星讯后,就匆匆告辞去二楼办公了。“你觉得怎么样?”谢恩低声问檀桐。看起来是在问檀桐这里合不合心意,实际上檀桐听出来另一层意思。谢恩和他一样,也感觉负责人不太对劲。檀桐沉默了几秒,斟酌着开口:“说实话,仔细看没什么问题。”“因为没有资金培养,所以把大部分冷冻起来保存成本,这是很正常的做法。”“那个负责人虽然看起来不像研究员,但确实对于菌类有不少独特见解,对基地也很负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后面他没说下去,因为他自从踏入这里开始,就隐隐感觉到极其微弱的恶心和头疼,直觉更是叫嚣着危险。他不是爱用直觉行事的人,可就是这份直觉,在列车上帮助他发现了缕覃。“小心行事就是了。”檀桐叹了口气,架起相机开始拍摄,既然拿了人家基地做复赛素材,该做的宣传也应当到位。放大相机倍数观察四周,他的目光被角落里的培养舱吸引。其他培养舱都亮着蓝|灯,预示菌种正静悄悄冬眠,只有这个培养舱亮着加温的红灯,与周遭的凄冷格格不入。——“冬天生意不景气,栽培也困难,最近我们这儿所有菌类都是不种植的。”韩平森的话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既然冬日停工是这个小基地的无奈之处,怎么这儿还有个例外呢?他凑过去想看得清楚些,却发现这个培养箱并不是透明的,而是针对畏光菌类的遮光培养箱,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品种。本该写着品种的标签上,被马克笔涂画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原本字迹。
看来是没办法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既然放在这么角落,也许是管理员的私人收藏吧。一号大棚里全是无害异能菌,按道理这个培养舱也掀不起水花。尊重别人隐私是最基本的礼貌,檀桐移过目光,没有再继续探查。负责人并没离开多久,只是回来后看着脸色不太好,也许又是拉投资碰壁了。韩平森看着很憔悴,脸上仍然极力挂着礼貌微笑:“抱歉,刚刚有些工作上的急事。”恐怕这个基地的资金供给很成问题,檀桐在心里默默叹息。异能菌类明明是个很好的产业,却鲜少有人发掘到其价值,才导致专业种植异能菌的基地如此凋敝。“罢了,都是小事,来,我给您继续介绍这里这些”韩平森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碰壁,并没有消沉太久,继续笑呵呵和两人讲解基地里的菌类。心细的檀桐注意到,除了红灯培养舱,其他培养舱都仔仔细细贴上了菌类标签和名称,并没有任何遗漏。“这都是我亲手写的,冬天了不需要培育员,我就自己捯饬捯饬。”韩平森以为檀桐好奇手写标签,还特意讲解道。或许那个红灯培养舱里,真是人家的私藏,檀桐没好意思去多问这个可怜的中年人。韩平森看着像个落魄商人,但对于菌类的了解程度超乎两人想象。至少是比那些混论文的学生和教授要专业的多。夜色渐深,韩平森领着他们参观完最后一个培养舱,留恋地抚摸着玻璃外罩,看培养舱里波波菇的眼神,仿佛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待了二十年,是外行也得变内行了。”月光照在他不再年轻的脸上,檀桐颇为动容。“二位今天要留宿对吧,正好员工宿舍空着,虽然老旧,但还是很干净的,可别嫌弃就是。”这儿荒郊野岭,留宿是之前就商量好的,一下午的相处,让檀桐微微对韩平森放下警惕。“好,那就麻烦您了。”他微笑着转过身,看向谢恩:“我和我的保镖睡一间就行。”谢恩放柔声音:“遵命,檀先生。”作者有话要说:问:你是桐桐的谁?小恩:室友、助理、房管、保镖—,还可以是男朋友哦~加更已经更新,因为设置错章标需要宝儿们翻两页空白,过几天会替换掉哒。宿舍楼同韩平森在宿舍门口道别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楼上走。声控灯由于年久失修,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冷光;楼道里的积灰或许是存了几十年才能这么呛人;吱呀作响的窗户漏风严重。韩平森倒挺实诚,这里看着算得上荒凉。“地上的灰尘怎么时有时无?”谢恩完全不害怕,只是下意识绷紧肌肉直起腰,警惕地环顾四周。檀桐的脚踩在破损的土阶沿上,鞋跟扬起一阵尘土:“看起来真的很缺钱。”他记得少年时家里穷过一阵,从二房东那租的城中村平房就是这种样子。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