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帝知道自己吓到了熙容,下意识间就弯腰坐在床榻上,他将熙容拉入怀内,江煦帝听后问道:“今早其他几个闹事的秀女呢?”“按皇上的吩咐,后来也通过了。”林恒寿在殿外回答,他微抬了眼皮,“依奴才愚钝之见,那几个秀女都不安分,可要直接赶出宫去?”“不必。”江煦帝怀里抱着熙容,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离宫的处罚对她们来说,太轻了。今晚让那几名秀女睡柴房,沈连云也去。”林恒寿心底讶异,江煦帝很少这般针对几个女子,他大多数都是漠不在乎。江煦帝说完后又吻了吻熙容的额头,压低声音道:“别哭了。”熙容一巴掌拍开江煦帝的下颔,她力道不大,但耳畔还是响起了清脆的一声。末了熙容意识到不对劲,又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谢夙,跟以前有一回一模一样。江煦帝无奈被打,他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凶熙容,便又吻了吻熙容的小手:“你先回去吧,明日宫里嬷嬷会来教你们一干秀女规矩,她们不会拿你怎样,放心。”熙容终于自江煦帝怀中解脱,她穿好绣花鞋下地,膝盖上的伤口微微刺痛,熙容忍了忍,又整理一番仪容,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养心殿。江煦帝看在眼底,眸色略微泛深,他叫来林恒寿,低声吩咐了一句。熙容是坐着马车,回到自己屋子的,就是先前江煦帝接她进宫常用的那一辆。她有所不知,这辆马车不仅是常用,甚至于是给熙容专用的,只是江煦帝一直没说。等她回了屋子后,宫中太医已经在储秀宫的门前候着了。老太医见着熙容,登时恭敬地开口道:“熙容姑娘,皇上有旨,命微臣再给您看一遍伤口。”此刻周围聚集了不少秀女,她们好奇探究的目光投来,熙容心里有些不自在。她还没答话,原本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叶若歆突然开口相问:“这位大人,不知熙容姑娘是伤到了哪儿?”这也是在场秀女最想问的事儿,沈熙容平白无故去了江煦帝的养心殿,后来又负伤归来,此事怎么看都有些蹊跷。老太医守口如瓶道:“此事乃熙容姑娘与皇上之间的私事,不便告诉各位姑娘。”叶若歆闻言一愣,随即她温文尔雅地回道:“是我僭越了,还望熙容姑娘莫要介怀。”熙容想起上辈子叶妃的手腕,以及她又是如何毒辣地挖去了白桃的一双眼睛,她此刻紧抿了唇,轻轻应了声,便并未多说一句话。恰在此时,沈连云和俞曼殊几个被宫女们请出来,她们一听说自己要住到柴房里去,登时觉得是奇耻大辱,丝毫不肯就范。可那些个宫女并非储秀宫的小宫女,而是慎刑司出来的,并不是吃素的。她们见沈连云几个不肯就范,一掌一个劈晕了带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熙容瞧着有些惊讶,此刻老太医请她入屋一叙,她便并未再多看。后来熙容躺在床榻上,给老太医看了伤口,对方说并无大碍,且言语之间还夸赞了一番江煦帝的上药手法恰到好处,熙容听着觉得有些惊奇,她不解江煦帝会如此细心,想了一番想不通,便让老太医先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