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昭揉揉眼睛,窜到他身侧。见他又要打第二个蛋,她立刻提要求:“我要吃溏心的。”
他睇过来一眼:“你洗脸了没?”
“嗯嗯,”栗昭敷衍地点点头,眼见着流心都要煎没了,连声喊他,“哎哎,别给煎熟了。”
“我有分寸。”梁西檐在她脸上看了许久,忍不住笑,“眼屎擦一擦。”
“……谢谢。”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洗了的。
栗昭简直无语了,背过身去把两边眼睛全方位抠了下,又抹了抹脸,确定脸上没东西了,这才转回身,生硬地扯开话题:“你这穿的什么?”
梁西檐身上是件深蓝色飞行服,好几年前的旧款式,但套他身上并不显得过时,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气。
栗昭在心里嗤笑一声,有点儿不屑。
二十七岁的人了,还装嫩。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梁西檐冷笑:“你说呢?”
这质问的语气是怎么个意思?
栗昭默了默,不确定地问:“我昨晚吐你身上了?”
回应她的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栗昭:“……”
她顿感心虚,尴尬地笑了两声。
她喝酒一向断片儿,每回酒醒都记不起前一天发生的事。
大约是知道自己酒品很差,从而产生的一种自我防御。
想到这,栗昭又开始转移:“你这衣服是从我衣柜里翻出来的吧,看着像你高中时候穿的。”
“嗯。”
“还好我妈有囤积癖,不然你说不定就得穿我的女装了。”
“……”
梁西檐无可奈何,“我就不能买件衣服穿?”
“…………噢。”
都怪昨天那坛青梅酒,害得她脑子都不灵光了。
她终于闭了嘴,老老实实守在一旁等吃的。
片刻后,梁西檐忽然看过来:“拿点葱。”
栗昭“啊?”一声,随后点点头:“葱、葱……”
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备好的葱,倒是水槽放了把完整的,于是从里面拿了几根,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只是下个面的功夫,梁西檐再转头的时候,栗昭已经取下了砧板,手里还拿着菜刀。
那几根葱就整整齐齐摆在砧板上,她切一下就要对齐一下,那样子仿佛是在做什么生物研究。
梁西檐失语了,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接过她手机的东西亲自动手。
栗昭自觉让到旁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