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谈论的几个姑娘立时被吓了一跳,连手里的篮子都掉在地上,慌里慌张地跑了。
原本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
王恕意此时气喘吁吁,她本就知道,与她在一起,沈楼便会成为旁人嘴里的谈资,虽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如今亲耳听到,到底有些难受。
她去瞧沈楼,只见他转头,面带关心的轻声道:“若是累了,咱们便歇一会儿再走。”
她病还没好,爬这么高的台阶,不知吃不吃得消。
王恕意摇摇头:“我不累,侯爷,咱们接着走吧。”
说罢,便手提裙摆,慢慢往上走。
沈楼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微微抿起,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他叹了口气,快步跟上王恕意,拉着她的手上去。
进了寺里,见各个佛殿里都是人满为患,两人决意先找个地方歇脚,等人少了,再行参拜。
万安寺的住持了然大师远远的便瞧见了沈楼,他送走了身边的一位香客,便朝沈楼这边赶来:“阿弥陀佛,侯爷。”他看了王恕意一眼,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又喊道:“夫人。”
“许久未见,侯爷似乎已然心愿得偿,恭喜。”
沈楼笑笑,看着王恕意,沉声道:“多谢大师。”
了然又看了王恕意一眼,神色中似是有些惋惜。
沈楼见此,面色一沉:“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王恕意也有些不明所以,她握紧沈楼的手,有些紧张。
了然只道:“两位请随贫僧来。”
他将二人带到了一间禅房,请他们进去。
“女施主面色发虚,似有不足之症,想必也已找大夫看过,贫僧就不多言了。只是”
王恕意的心一紧,她还有别的问题?
“女施主近日恐有大灾,要多当心才是。”
了然只说了这一句,再不多言。
沈楼听了,眯起了眼睛,转身将手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大师,佛门弟子当潜心修行佛法,普度世人。您如今这神神叨叨的做派,可不像是个得道高僧的样子。”
他手一使劲,那桌角竟被他生生掰了下来。
了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随后,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沈楼捏着那一块桌角,手都快要捏出血来。
王恕意上前,掰开他的手指,将木块取出放在桌上,然后取出自己的一方丝帕敷在沈楼的手上,安慰他:“你也说了,住持这话是信不得的,做什么这样生气?”
沈楼瞧着王恕意低垂的眉眼,轻呼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
随后,他冷笑道:“了然是老糊涂了,你放心,我这就将他找来,让他改了方才那话。”
什么恐有大灾!她会在他身边平平安安到老,哪里来的灾?!
说着,便松开她,转身大步出去。
王恕意没来得及拉住沈楼,他便已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了然说的是真是假,一颗心便有些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