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意看着泥人,将手摸向胸口,那里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小潭见王恕意一直盯着泥人看,便道:“这个是一对儿呢,还有一只女泥娃娃,是按照姑娘你的模样捏的,姑娘很喜欢他们,便将它们放在枕边,说这样就能时时看见了。”
王恕意听见这话,忙又伸手去摸,果然,在床角处,她发现了另外一只女泥娃娃,只是这只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孔,但看身形,确是她无疑。
王恕意将它们摆放在一起看着,一时间有些五内杂陈。
她找到了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李时,而是外头那个叫沈楼的男人。
即使她想不起来,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应该很喜欢他,喜欢到随时想要看到他,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如今,自己却偏偏不记得他了,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王恕意看着两个泥娃娃,轻轻叹了口气。
“咔嚓——”
王恕意飞快用剪子将腊梅枝剪掉一节,插进白瓷瓶里,却在收手时没注意,差点将花瓶带歪。
她赶忙将瓶子扶好,偷偷扭头去瞧身后的沈楼,见他头枕着手,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发现她偷看,还勾起唇角,对她微微一笑。
王恕意很快将脸转过去,良久,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小声道:“侯爷能不能别这样看我?”
他的眼神像是燃着一团火,即使她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
身后的人声音慵懒:“为什么不能?”
王恕意不断转动着手中的腊梅,枝条上的崎岖带来微微刺痛:“侯爷这样影响到我了。”
她还怎么插花剪枝?
沈楼摇动着藤椅,轻笑:“我离夫人足有三丈远,并未近你的身,夫人却说我影响你,这可是冤枉我了,难道如今连看你都不允许?”
她说不过他。
王恕意脸颊有些发红,她已经没了心思去摆弄那些腊梅,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眨着眼睛道:“侯爷别叫我夫人,我我不习惯。”
沈楼站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她:“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王姑娘?”王恕意歪着头,认真道。
可是显然,沈楼并不怎么满意。
他翘起二郎腿,笑道:“王姑娘太过生分了,你见过哪家的未婚夫婿如此称呼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的?”
王恕意捧着杯子喝水,小声道:“很多。”
沈楼问:“什么?”
王恕意讪笑:“没什么。”
他的耳朵真灵。
沈楼笑笑,接着道:“你既不喜欢我喊你夫人,王姑娘又显得咱们过于生分,那便按照以前喊你恕意,或者卿卿,你看如何。”
王恕意差点被呛着,连忙道:“那就叫恕意吧。”
卿卿什么的,也太亲密了些。
沈楼看着她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笑出了声,原来她未来京城之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