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珩却随之清醒了几分。
“有人来杀我。”
魏华裳手随意搭在腿上,凉飕飕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你这几年可真够忙的,落到这般田地还能遭人惦记,嘶,怎么有人能这么讨人嫌呢?”
秦北珩别开视线不语。
魏华裳骂他的话总是层出不穷,他宽宏大量,从不跟她计较。
“淳于庆?”
魏华裳挑眉:“不止呢,还有林恙的人。”
秦北珩略有不解。
他对林恙已无威胁,且以他目前的处境来说,能不能在魏华裳手中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林恙何必多此一举。
“因为本郡主今日放虎咬断了林恙干儿子的拇指,他将这笔仇记在你身上了。”
魏华裳看穿秦北珩的想法,好心解释道。
秦北珩微微蹙眉。
魏华裳的仇为何要记在他身上。
“因为本郡主为你花了一万一千金,你若死在他手上,本郡主的钱不就白花了?”魏华裳伸出食指戳了戳秦北珩肩上的伤,漫不经心道:“你的命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杀你,我就杀谁。”
若她的手指没有狠狠地戳在他的伤处,这听起来倒像是一句情话。
但谁都清楚,他们之间没有情,也不会有。
她留着他,不过是记恨折磨。
伤口处逐渐开始渗血,秦北珩却面色不变。
这点痛对于刚遭受过酷刑的他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魏华裳没得趣,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在他衣襟上擦净手指上沾的血后,突然道:“其实秦家还活了两个人,对吗?”
秦北珩原本漠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魏华裳!”
魏华裳见他这般反应,顿时来了兴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的万分灿烂:“别急呀,我没告诉任何人,我还帮你把他们藏起来了呢,有我的凤卫首领亲自看着,保管任何人都动不得他们。”
秦北珩压着心惊与戾气,道:“你想如何?”
“你求我。”
魏华裳收起玉佩,微微倾身道:“你求我我就给他们一条生路,否则本郡主就拿他们去喂虎,那孩子细皮嫩肉的,阿虎一定很喜欢。”
秦北珩看着魏华裳的笑脸,竟蓦地冷静了下来。
良久后,他平静道:“郡主随意。”
魏华裳慢慢敛起了笑意,而后冷哼了声站起身走向木桌:“无趣,跟你说话真没什么意思。”
秦北珩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她果然是在试探他,她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