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韫眼神一紧:“文时钰。”
‘阿壬’终于挪开了目光,看向秦韫的双手:“手废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他的手腕就没有动过。
以防被人发现,他连手都做了伪装,可就在他将药碗递给他的那一瞬,他就发现了他不是那个侍从。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的手端不动药碗。
侍从对此是知道的。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韫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怎么进来的?”
文时钰将勺子递到秦韫嘴边:“这个天气药凉得快,先喝药。”
秦韫看了他片刻后,喝下了药。
文时钰一边喂药一边替他解惑:“从你进郡主府后,我便让人监视这里的动向,发现郡主府有一个侍从每天都要出府去魏家药房取药,我便猜想有可能是给你拿的,今日冬猎,金羽卫凤卫都随凤仪郡主去了祥云山,郡主府防守松懈,我便让人缠住那个侍从,易容成他的模样混了进来。”
“那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文时钰:“我进府时碰见了一位医师,他见着我便问起你昨夜的情况,我便猜想他应当是给你看诊的医师。”
秦韫:“应该是魏叔,他人呢?”
“他走到半路门房便追来,说是他家中晚辈落了水,他急急忙忙嘱咐了我几句就又出府了。”文时钰将空的药碗放置一旁,继续道:“我只能自己试着找路,好在运气不错,只走错了一次。”
秦韫皱眉道:“太冒险了。”
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再冒险也得进来看一看。”
文时钰直直盯着他,声音略显沙哑:“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算不错。”秦韫道。
文时钰皱了皱眉头。
如今这幅模样,怎算得上不错,不过确实比他想象中要好。
住的屋子干净,有侍从伺候,每日还有医师诊治,身上也没有新伤,若不是他知道他与凤仪郡主水火不容,还道是凤仪郡主是为救他才买下他。
“为什么?”文时钰实在想不通,便询问道。
秦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他没法答,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想透彻:“不知道。”
魏华裳的心思古怪难测,或许是觉着将死之人折腾起来无甚意思也说不定。
文时钰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面色怪异道:“养肥了再杀?”
秦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文时钰掩饰的轻咳了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韫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文时钰道:“你若有什么计划最好与我们明说,别想着会牵连我们,否则以刘行知的性子早晚要为你闯下大祸,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阿钰,我不能。。。”
“我们不全是为了你,林恙不除,朝堂不宁,我来之前便做好了准备,若你被凤仪郡主弄死了,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扳倒林恙。”文时钰顿了顿,道:“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弃,也知道你现在的目的,不仅仅是扳倒林恙。”
秦韫了解文时钰,他看着温温和和,可决定了的事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各自为战还不如合力共进退。
他沉默良久后,道:“清月巷有一样东西,你想办法帮我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