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却又没胆子上前扑咬的猫,空有些吓人的气势实际上却不足为惧。“既然裴相不识好歹那便罢了,来日就是被射成个筛子也与人无尤。”救不了的他,要不还是趁早埋了吧。不知道原书剧情的人当然只会将他这句忠告当成一句气话,可偏偏他还不能点明。还真是就算拥有上帝视角也拉不回一心想入地狱的鬼。“有劳殿下挂心了。”可即便是被他这么刺了一句,裴昱瑾的面上也看不出怒意,一副接受良好你说的都对的模样。就……让人看了莫名火大。“走走走,本王看见你就心烦。”这会儿的沈听澜可没有刚才进帐时一半的从容,活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了。可那“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半分自觉地松开脚,还要将脚下的那团毛茸茸拎起来揉搓到炸毛。“殿下似乎忘了,这是臣的大帐。”轻飘飘的一句话正中靶心。“那本王走。”自穿到这具病恹恹的身体里以来,沈听澜一直在有意识的控制着情绪,能将他气到拍案而起的,不多不少就面前这一个。也算他裴昱瑾有本事了。不过许是起的太急脑供血不太足又或者是这身子真真是太差了,他才站起身眼前就是一黑,伴随着孟衡略微有些尖锐的一声“主子”他被揽进了一个有着淡香的怀抱。裴昱瑾,不用看都知道是这个祸害。头还有些晕,沈听澜索性也不挣扎,就这么靠在他怀中准备缓缓,但劲儿还没缓过来就被人凌空抱了起来。对,就是梦幻而社死的公主抱。裴昱瑾从他说着要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逗过头了,果不其然,险些将人气出好歹来。“裴昱瑾你放肆,放本王下来,不成体统。”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要是配上元帝的脸或许还有点震慑作用,但用上他自己的脸就有些色厉内荏的软绵绵了。“去请御医。”闻言裴相将试图挣扎的某人抱得更紧了些,冲旁边一直在装木头的孟衡吩咐道。“是,奴婢这就去。”孟衡得令后转身就往外小跑,活像身后有什么在追似的,沈听澜的那句“回来”喊出口时他都冲到帐外了。……他的话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好,好得很。可明明他的不满都已经溢于言表了,姓裴的是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眉头还皱得死紧。不是,他在不满什么呀!简易的行军帐地方不大,从他坐的地方到床榻也没有几步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继续发难就被人轻轻地放在了榻上,身后还很体贴的塞了个靠枕。“你……”“躺好。”沈听澜刚刚有一点要坐起身的趋势就被某人无情地按了回去。偏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还挣脱不开。这不科学,裴昱瑾一个文官,看着也斯文的很就算这幅身体再弱也不可能毫无招架之力。而沈小王爷心底的那些疑虑几乎是毫无保留得写在了脸上,透过他的眼睛传达给了对方。“殿下似乎忘了您曾对臣赞誉有加,推崇之至。”自夸的话从裴昱瑾的口中说出来好像很是平常,他似乎也并不会为此感到分毫的心虚。???有这回事,自己竟然还夸过他?要不然说贵人多忘事呢,沈听澜当初求着元帝让他进相府的时候可不就是用着裴相文武双全的由头吗。遗失的记忆突然回溯,沈听澜一下子觉得脑壳更疼了。不过就是说了句文武双全的场面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信对方当时没看出来,还赞誉有加,推崇之至,真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但在深刻意识到自己在语言天赋上不占优势这一点后,沈听澜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才不跟这人抬杠,没白的给自己添堵。“身子又是哪里不适,朕早说过不让你来不让你来,就是不肯听劝。”孟衡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想不惊动元帝都难。沈云逸走路也跟带风似的,将皇后跟太医甩在身后不说,这帝王的仪态也险些没端住。“陛下。”裴昱瑾见完礼后就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十分的自觉且有眼色,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皇兄。”沈听澜不着痕迹地瞪了某个看人下菜碟儿的男人后讨好着冲元帝开口。不仅言语讨好,这脸上的笑意也是看着就又甜又乖巧,让人不忍心说重话。“朕这才多久没看着你,就又折腾自己,你是非要朕把你栓裤腰带上才能真正的听话。”沈云逸不舍得责备他,但言语间多少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