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政说的话,王氏是放在了心上的,她听出来了贾政在说林如海的品级比他高的时候,语气里面有些羡慕。更是清楚地明白,在贾政诉说太上皇和当今,都对林如海加以重用时候的一丝嫉妒。两个人是少时好友,现在又是亲戚,一个高中探花郎,深得上头重用,一个科举名落孙山,所得官职还是老父临终时,为他上折子特意讨要来的。这其中差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她不由得在心中盘算着,要是能让贾政的官职再上几级,那二房岂不是更有脸面了。王氏看着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人当年可是被自家老爷子狠狠夸赞过的,说他必定是封侯拜相之才。可是嫁过来这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贾政的学问,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一个连同进士出身的身份都得不来的人,也没多大出息。贾政其实也还行,至少他还有个当国公的亲爹在,身份上也还算将就,就是美中不足的是,贾政他排行老二。大徒的规矩是祖产和爵位都应该由嫡长子来继承,也就是说这阖府家业,都是贾赦的,他这个荣国府的二老爷什么都不是。现在因为是老太太还在,他们二房还能在府里住着,享受着国公府的名头,可是一旦老太太不在了。那这荣国府将来和他们二房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自己已经嫁给他了,还能怎么样,只能尽心地为自己的小家谋划。王氏打定主意,决定一早起来,就去计算一下现在二房有多少银两,要是上下打点一番,让贾政能够在开春考核结束的时候,得个好评,没准这职位还能升上一升。荣国府里史溁倒是睡得安稳,不过除了王氏之外,府里还有一处是灯火通明的,那就是贾琏和王熙凤住的地方。此刻,内室里贾琏正搂着情绪反常的王熙凤,轻声安慰着。“凤哥,咱们不哭了,李神医昨天刚跟咱们说过,情绪不能激动,要保持平和。”“二爷,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止不住眼泪,你说我在老祖宗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来老祖宗的想法呢,我还在心里怨她。她可是从小亲自把我拉扯大的呀,我怎么就能这混蛋呢。”王熙凤窝在贾琏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贾琏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凤哥,不怪你,我还是老祖宗的亲孙子呢,我都没感觉到,要是按你这么一说,我的罪过更大。我还怨过老祖宗只心疼二叔,从来都不管我爹呢,这么算来,我岂不是那个吃完东西就翻脸不认人的小王八。”王熙凤被贾琏的话给逗得噗嗤一乐,把心中交集在一起的情绪也冲淡了很多。“二爷又胡闹了,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王八的,让人听见岂不是要笑话二爷没个正样。”“我在外面不胡闹的,我只跟凤哥你胡闹,况且李神医也说了,咱们两个这些天将养得极好,只要咱们努力,明年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了。”“我可不稀罕什么儿子,无论是姑娘还是儿子,都是我的孩子,只要他来了,我都一样疼。”“那凤哥,夜色已深,咱们要不要再努力一下,我可是等不及有个能让我抱出去炫耀的儿子了。”“呸,谁家生了儿子是拿到外人面前炫耀的,你也不嫌丢人。”“这有什么的,我炫耀的是我儿子,他们想抱着炫耀,还没有呢。”说着贾琏就把王熙凤横腰抱起来,准备放下床幔,而王熙凤却借着他解开床幔扣子的机会,推开了他。“今个忙活了一天,怪累的,刚才又让他们回去了,明天还得把今天没料理的都给消了,事儿多得很,还是睡吧。”“不行,爷今天都等了这么久了,才不会让你跑掉。”说着,贾琏就将双手伸到了王熙凤的胳吱窝下,惹得王熙凤大笑不止,到最后直到王熙凤松了口,向他求饶这才罢休。之后两个人的缠绵悱恻就不提了。第二日,史溁就派了可以信任的人去暗地盯着周瑞一家子,果然没几日就有了收获。根据派出去的人给史溁的回话,周瑞家的每隔上两三天,就会去与宁荣街相隔两个街道的那条巷子里去。然后,只要是她去过的第二日,府里必然会在晚上亥时一刻,将一个人放进府里,而这个人经过跟梢的人仔细描述过,就是那晚史溁和鸳鸯见到的那个和周瑞家的私下传递东西的人。去打探的人也四下悄悄打听过了,这个人表面上是卖棉布绸缎的,实际上暗地里干的是放印子钱的营生。卖绸缎衣物,棉麻布匹,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这伤天害理的东西的,一个幌子罢了,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他是干这个缺德买卖的。只不过在明面上谁都不敢说罢了,能够在京城里面放印子钱,背后铁定有靠山,而且这个靠山一定不小,不然也不能干这一行这么久了,一点事都没出。,!史溁听闻和周瑞家的接头的这个人是放印子钱的,就想通了一切。原本的剧情应该是,王氏把要发给府上下人的月钱,给挪用去外面放了印子钱,所以就有了那句问王熙凤的话,府上的月钱可放完了?而自己回来之后却没听到过这句话,就是因为自己放权,王氏没经过王熙凤的手,自己就料理完了这件事。好一个王氏,她能不知道在大徒放印子钱,就相当于背叛朝廷吗?大徒的律法上明确写明了,凡是放印子钱者,与谋反同罪。只这一件事就能让宁荣二府所有的人,悉数为她做下的这些事陪葬。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蠢妇,再放任下去,全家人的性命都要被她连累,史溁让上次盯梢的人回去,继续盯着周瑞家的一家的动向,让他伺机找到证据。王氏做的事业不算隐秘,不然也不能自己一派人去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到了蛛丝马迹,那条街的邻居也得封口,不然要是有心人想要整治贾家这些都是大纰漏。史溁得知王氏确实在放印子钱,而且数目还不小之后,愁得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起开的时候,满眼都是红红的血丝,让一清早就到荣庆堂请安的贾敏吓了一大跳。“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是有什么心事吗?”史溁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没事,就是昨日梦见梦见你父亲了,在梦里和你父亲说了一夜的话,你父亲跟我说,不放心你们三个孩子,让我好生看顾着你们。这么一宿断断续续的,梦见了你父亲好几回,也总是闪过你们三个小时候的事。”听到史溁这么说,贾敏也是满脸忧伤,“母亲是忧思太过了,不说大哥现在已经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在家安守祖业就是,二哥现在在朝廷为官,也是大有作为,母亲无需如此担忧。”“你只说你两个哥哥,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在林家的时候,我不好当着林家人的面问你,回家的时候,你身子骨太差,我又担心你忧思太过,一直都没和你说。你和林如海之间终究要有个结果的,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打算?”:()穿越红楼:史太君的晚年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