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塘在心里道这是妥妥的富婆姐姐,真正的金大腿呀。
前面的时候吴道远还算镇定,只是到了后面的铺子庄子,表情就有点不淡定了,一脸的吃了翔的模样。姜家一共十五间铺子,由于老头子货郎起家,所以姜家的产业涉及广泛投资众多,与旁人家的专注做一种不同,在吴道远接手后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是维持它们不倒闭,一年到头就挣个花销。
亲戚们听到沉鱼的嫁妆,也知道加一起不如吴道远的一半多,他们其实是不服气的,凭什么给一个外人那么多,他们带血亲的人却只能干看着,既然是分家那总该给他们三家,一家一间铺子才对,想当年那姜广生落魄的时候,大家都是救济过他的。
表叔公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气的吴道远脸都绿了,可这时姜沉鱼却火上浇油道:“若是父亲同意拿出两个铺子分给叔公他们,那么沉鱼也愿意出一间糕点铺子,帮衬亲戚们。”
此话一出,更是得到了一众亲戚们的认可,纷纷与吴道远开始理论起来,到最后舅母更是表示吴道远若是不同意,那就衙门见,让姜沉鱼状告他侵吞姜家财产。吴道远虽然在青原县混了好多年,但他到底是外来的,若真的闹到这种程度,他就算的赢了,这些东西也都得进了县太爷的腰包,还得罪了整个姜家。
想到这他更是紧紧的盯着姜沉鱼这边,一副受伤的样子说道:“沉鱼我们父女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你当真一点情分都不顾念吗?”
听他这么说,姜沉鱼也想起了他这么多年也确实是对他好,可是她不是傻子,他藏着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他对她的好如今她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沈荷塘见她不说话,以为小姑娘被他动摇了,便替她回道:“岳父,沉鱼并不想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只是拿走了属于她的一小部分,您还是继承了姜家一大半的家产,按照一个入赘的继父来说,姜家给了你最大的诚意了,作为你保护沉鱼母女的报酬,没人亏待过你,还请岳父快些将东西拿出来吧。”沈荷塘平静的语调中,透着一锤定音的气势。
“是啊,侄女婿我们姜家待你不薄啊,如今沉鱼有了自己的小家,与你分家在平常不过了,你就分了吧。”大伙左一句右一句的围着吴道远,最后他终于还是妥协了,答应分家。
婚后生活
这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吴道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沉鱼的嫁妆都命人抬了出来,由春桃带着人抬回自己的东院。铺子的房契也在大伙的监督下去衙门改了过来。这趟是沈荷塘跟着去的,姜沉鱼一个妙龄的美貌少妇,不方便跟着一起去。
忙到下午才算是尘埃落定,沈荷塘没想到姜沉鱼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在他们下午去衙门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请了泥瓦匠,将整个姜府拦腰截断,砌起了高墙,只不过这活得干两天才成,足见她讨厌吴道远的心思。
“都办妥了?”见沈荷塘进屋,她燕子一般飞了过去。
“嗯,一间铺子一间庄子的地契都在这里的。”她将东西递给她。
她没有先接过东西,而是直直的看着他,慢慢的会说话的眼睛里,闪出一点晶莹,一个飞扑双手吊在了沈荷塘的脖子上,用带点婴儿肥的脸贴着他微凉的脖颈,声音里带着鼻音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分不清是玫瑰还是月季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姜沉鱼一张一合说话的嘴,像是在轻轻的亲她一样,一下一下的让她脖子处麻麻的。
“有话好好说,先下来。”这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她贴在自己身上跟块豆腐一样软,她不自觉的就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后来发现怎么还让她给带偏了呢。
“谢谢你的出现…………呜呜呜呜呜…………。”姜沉鱼一朝摆脱了禽兽的掌控,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搂着沈荷塘就是不松手。
本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可温热的液体在她脖颈上蔓延,才十六岁的小女孩,一直独自与继父周旋,她十六的时候还是初中生呢,算了这会她正委屈着呢,抱抱就抱抱吧。
“别哭了,你以后就与那个人没关系了,想怎么样都是你的自由,他再也管不了你的一根手指头了,若是他在欺负你,我替你去打死他好不好?”沈荷塘便拍着她的背便哄道。
“噗…………!”本来还委屈的人,听说沈荷塘要去打死吴道远,直接破涕为笑。
可有些话仿佛带着磁场一般,在后来的某一天里,它真的应验了,只不过说话的人与听话的人角色却调换了。
一夜春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绿叶上,早起的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芬芳,分家后的高墙也垒好了,将长方形横座的院子,隔成了两个正方形,楚河汉界分明。
姜沉鱼重新开了大门,只要银子给到位,重新砌个大门,也就几天的事。西屋不知在干什么,好几天了也没什么动静,好像真的被伤到了一样。
不过忙完一切后,姜沉鱼与沈荷塘两人也就闲了下来。没了琐事的烦恼,两人也开始了悠闲的慢生活。姜沉鱼最爱做的事,就是将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在夫君面前晃几圈,然后去厨房亲自给他炖汤喝。
沈荷塘则白日里多看书籍,尽快了解这个世界,晚上这里人天黑就上床,但也不是直接能睡觉的,最近姜沉鱼也总是往她身上缠,这么下去早晚有露馅那一天。
但她还不能坦白自己就是女子的事实,因为近两日她总是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寒冷的西北风里,一张张灰扑扑的脸,边塞荒凉的小镇,抽烟喝酒打架懒散的兵油子。一会又变成了骑着高头大马,鲜衣铠甲的玉面小将军。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播放着,却又模糊不清,她想看清那人的脸,却发现他又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