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时长四十五秒,一分钟都不到。
在一起这两年,梁满从未对他这样冷淡过。
他很快想到了在云市的那些事,难道阿满她知道了?
不不不,不可能知道的,云市和容城隔着上千公里的路程,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却无法忽视自己正在越来越慌乱的事实。
喻即安交了定金,这两天都在跑银行准备贷款要的材料。
姚蕴含知道以后,简直目瞪口呆:“……你真的买了那套房?”
喻即安说是,“定金已经交了。”
姚蕴含顿时尖叫起来:“我不是说了不想买那里吗,那个什么梁小姐,她那样的邻居……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既然你不听我的,为什么要带我去看?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喻即安整个人都懵了:“……你不是同意了吗?那天晚上出来,还是你自己说的,我想买就买,怎么……”
他觉得很委屈,明明她已经同意了,为什么现在反应这么大?
姚蕴含气得脸孔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愤怒让她失去理智,也懒得再维持平素的体面:“我那是同意吗?喻即安你是不是傻子啊!反话反话反话!你听不出来的吗?!”
“你总是这样,根本听不懂我的暗示,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别人都去约会,你呢,连陪我看一场电影都不肯,喻即安,我是个普通的女人,凭什么别人都有的东西我没有?跟你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
喻即安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失控,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自己的抱怨,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在抓狂。
原来她有那么多的不满,他恍然大悟。
但他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傻子不会帮你改论文,给你推荐项目。”
姚蕴含一噎,头顶仿佛有冷水泼过,瞬间冷静不少。
但她还是很生气,干脆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然后在通讯录找到另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她现在急需一个能听得懂她说话的人。
电话接通,她的脸色很快变得喜悦,“你回容城了?我们见面吧,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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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梁满正戴着vr游戏机玩钓鱼游戏,真的纯钓鱼,很考验运气和耐性。
她今天运气贼差,钓了半个多小时,一条都没钓上来,已经越来越烦躁,几近骂娘边缘。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她把vr设备从头上摘下来,伸手拿过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某个经常合作的家具公司老板的儿子。
梁满装修自己的房子时,有些家具需要订做,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常会选择本地厂家以求降低成本,一来二去,就跟业内一些厂家或者家居公司的老板混熟了。
今晚打电话过来的苏庆就是其中一位老板的儿子。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起电话,调侃道:“苏大少这个点不抱着娇妻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有事?”
苏庆问她:“那个……你现在是在家,还是在外面?比如黄山路这边的后浪酒吧?”
梁满一愣:“……怎么?”
苏庆以为她是问自己什么事,就说:“你要是在后浪这儿,我就跟你商量个事儿,我媳妇最近上班压力大,想跟闺蜜合伙弄个蛋糕店玩玩,你帮她设计一下呗?价钱好说……”
听他絮叨起自己的事来,梁满连忙打断:“等等,等等!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问我是不是在后浪酒吧?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在烧烤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