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临发完消息之后攥着手机把医生叫了回来:“等会儿,医生,是这样,最近我总觉得我手腕有些不舒服,能再给我打个石膏么?”
医生:“?”
“你手腕没什么问题啊。”
“有,”解临说,“有一种不打石膏就浑身难受的病。”
“……”
医生心说,神经病啊,没见过上赶着叫人打石膏的。
解临也是忽然想起来,这石膏要是拆掉,他平时想离池青近点都不行了。
但是腿上带着石膏实在不方便,也不美观,出门、上下楼的时候行动都不利索。
相比之下手上打石膏就方便许多。
解临借故往手腕上搞了个跟装饰物没什么两样的石膏壳子之后出了医院。
等他出院坐上车,司机开车的时候,他想看看池青有没有回他信息,一抬手发现手腕死沉,打字都不方便,他对着手腕上那圈白色膏体陷入沉思:他一个从小被人夸“天才”夸到大的人,最近怎么总是干这些没有脑子的事儿。
……
另一边,池青治疗得一头雾水,他说完某个人之后,详细诉说了自己最近的问题:“很烦,烦他靠太近,又烦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但是看到他又会觉得安心,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触碰的人。”
“碰到他的时候,周围的声音会变得很清晰,却又好像很远。”
池青说到这里,越说越觉得琢磨不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并且这压根不像平时的他。
情绪陌生就算了,此刻坐在这里的自己也让人感觉分外陌生。
吴医生起初还在喝茶,听到后面茶也不喝了,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还笑了起来。
池青看不懂他这笑是什么意思,算冷笑还是假笑还是嘲笑,更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笑叫姨母笑,他抬眼冷冷地看着吴医生:“很好笑吗?”
“咳,”吴医生掩着嘴角,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池青还在等他回复。
然而吴医生只是意味深长地送了他一句话:“池先生,这恐怕得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池青:“……”
池青再次对吴医生的专业水平产生怀疑。
需要他自己找,那要心理医生干什么用?
池青走后,吴医生一路送他到诊所门口,前台见吴医生嘴角的笑没停过,好奇道:“吴医生,你笑什么?”
她其实想说的原话是:为什么看着池先生那张没什么感情的脸,也能笑那么开心。
吴医生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他的病可能快好了。”
“啊?”
“这你就不懂了,”吴医生卖着关子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心理医生以外,还有一种能够改变任何人的良药。”
池青没看解临发的消息,他现在看到“解临”两个字就说不出的烦心。从诊所出来之后,他中途去了一趟季鸣锐家,给季母带了些东西,被她拉着聊了会儿又留下来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