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吧?确实,李观复凿他的时候他很喜欢呢。——是真挺喜欢呢。……李观复在书房开会的时候余恭一般不会去打扰,他这个人公事和私事分的很开,不想插手李台长的人脉关系,更不想在他那些下属前露面,暴露身份。老夫少妻的婚姻,原本在他人看来他才是有利的那方。这个社会并不会将容忍度拉到非常自由的高度,如果关系暴露,人就会说他嫁给李观复是图他的钱,图他的权,而唯独不是图他这个人。继子占了他的房间在屋里打游戏,声音弄得很响,大概是一局输了,愤怒的把枕头扔到地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顿发泄。李燕郊脾气很像他老子,但余恭觉得他比较于李观复,还是少了一丝沉稳。真正做大事的那些人永远都不会言表于行,像李观复这种爬到很高位置的人更是如此。同州电视台他并不是从底下一层一层往上爬,原先好像是在另一个单位,也是国字头,不过后面发生了些许事故,李观复厌恶待在那儿,就动用他老子的关系将他调到了这里,一步登天做台长,然后夜夜笙歌。真正的权贵家族,他们手里所掌握的资源余恭这辈子都享受不到。好在李观复没把他当外人,也不是单纯拿他当小情人对待,除了些无关紧要的花服玉石什么都不给。可话说过来,余恭一人这条路一直走到如今,除了他自己争取的那些,夫家确实也没真的给过他什么。李观复是恨不能将体质禁文刻在脑门上的人,让他这样的人徇私舞弊显然不可能。余恭深知这一点,也没开口要过什么,或者跟他提让人为难的要求。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起码,他就是这样的。……饭后余恭坐在沙发厅看电视,没开三档大灯,只留了一盏非常微弱的壁灯挂在屏幕旁边。荧幕上播放着邀请他参加的那档综艺,他熟悉了流程,记住每一个主持人都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点,节目播到中间插入广告,于是余恭退出来,心血来潮搜了宋元修,随意找了一部他的获奖影片去看。老牌艺人总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演技技巧,宋元修诠释的那些角色每一个都像他自己,但又不是他自己。尤其他还有一副好嗓子,听说最早是唱京剧出身,后来去了港澳台发展,接触了那边一位非常有名的制作人,被收为徒,这才转头走上了艺人这条路。有关宋元修的评价褒贬不一,两极分化。有人说他一个京剧演员,为了赚钱去当真正的戏子,实在让人寒心;也有人说如今大环境所致,一心扑京剧未必能有出路,倒不如凭借自身优势重新找另一条路,无非是有个饭碗,也怪不得他。旁人怎么说余恭不清楚,他喜欢宋元修,单纯是因为他台词太好。年少时在姥姥家看了他演的一部戏,那个暑假他都萌生了要做演员明星的梦想,要成为和宋元修一样的人。如今时过境迁,嫁了李观复,爬到娱乐圈顶层,他的热度虽然和宋元修不相上下。可他知道自己毕竟和人有着很大很长的差距,还得慢慢追。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李观复走出来,玻璃杯放在一边。余恭有些散光,看电视总习惯坐得很近。他聚精会神。看着屏幕上的宋元修演痴情浪子,内心正恍惚,小声模仿他的台词,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双手,隔空将他揽在怀里。
余恭身形一颤,回头对上李观复的眼睛,松口气:“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你这么专心,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李观复看了儿子房间,确认李燕郊今晚是不会出来了,在余恭身后坐下,双臂抱紧了他。余恭自然而然将上半身躺下去,枕着李观复的胸口,靠在他怀里看电影。夫妻俩通常忙事业,很少团聚。大概是长时间分别让这场相遇剧有了些许暧昧,余恭躺在李观复怀里头,闻着他身上的羊绒衫洗涤剂清香,忍不住脸蛋朝左蹭了蹭,手指攥紧了李观复的胳膊。良辰美景,盛世太平。环形沙发贴着米白色的厚墙绕成一圈,李观复坐在上面,余恭偎他怀里,夫妻俩一同看影帝宋元修奉上经典的传奇性表演。美妻在侧,公务无难。从没哪一刻,李观复觉得这段婚姻像今日这么好过。电影情节刺激紧凑,以前的港片就有五些无厘头,演到好玩的地方余恭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李观复对电影不感兴趣,倒是被他笑声感染,止不住也勾了勾嘴。微软灯光从高顶往下倾泻,在墙壁上照出三道流线,影片声音很小,一墙之隔,李燕郊游戏声音却越来越大,余恭的笑声令他感到厌恶且心烦。能让余贱人笑成这样,还这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李观复也在身边呗?李燕郊耳朵贴着门,越想越觉得恶心。他从骨头里看不起这些戏子艺人。一个个都是淫的,卖屁股的货,有两三个骚招就能勾引他老爸失智失能,被迷惑的团团转。他自然脑子是清醒的,也不相信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愿意爱上大他17岁的老男人。想到饭桌上余恭的一番“淫言”,李燕郊脑子里头又觉得发烫混沌,他怎么想都觉得李观复不会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余贱人胡说八道,就为了气他才故意如此。外面的电影播放到片尾,笑声也渐渐散去。“几点了。”余恭仰头要看时间,李观复说,“十一点。”“才十一点。”“才十一点?”李观复笑了,“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什么叫才十一点。”“你不知道,我在剧组经常拍夜戏。11点只是一个开始。好多时候凌晨才能收工,特别晚呢。”余恭没管电视机,任凭它自己播放广告,抬手搔弄着李观复的下巴,“你的胡子刮得真干净,摸上去一点都不扎,我喜欢。”李观复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低声说:“就是因为你喜欢,才刮这么干净。”余恭被他的话逗笑,“李台不愧是李台,太知道怎么哄人开心了。”想起他那个败家子的儿子,想说什么,话咽下去,没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夜晚还长,浪费每一秒钟都是对这重逢的不尊。李观复拿遥控器关了电源,余恭从他怀里起身要去穿鞋。刹那间双腿一空,他一声惊呼,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打横抱起,小姑娘似的享受了一把李台的公主抱。男人毕竟和女人重量不一样,李观复两只大掌抱着余恭进卧室,一只脚踢上门。将人放在大床上,余恭抬手要去扯床头灯,“太黑,我看不见。”李观复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与之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