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鱼帖》的竞价很激烈,在几轮紧锣密鼓的叫价过后,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六千五百五十万这个价位。
“六千五百五十万一次,还有愿意为仅存的一件、有机会供私人珍藏的怀素大师手迹出价更高的在场来宾吗?”拍卖师的口条极好,手上的拍卖槌却丝毫没有要落下的趋势,看样子对《食鱼帖》的估价很有信心。
前头的温楚举了举她的十九号牌,莹亮的指甲在灯下滚动着光芒,嗓音脆润如珠玉:“六千八百万。”
咬字间都带着一字千金的骄矜。
拍卖师一看到叫价者的模样,面色比刚才更热情,无缝接话道:“这位动人的女士出价六千八百万,六千八百万一次,还有更高出价的来宾吗?”
谢景濯侧了侧脸,大概也奇怪温楚怎么盯上了这副字画,片刻后举起自己的号码牌,给价位凑了个整:“七千万。”
司璇在一个多小时的拍卖过程中,听多了把七千万念得跟七块那样洒脱淡然的腔调,现在已经对钱这个东西没什么概念了,闻言也只是转了转身,把身上的外套拢得更紧一些。
果然他一出口,全场的目光在拍卖师的移动之下也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司璇能感受到那些像实质的风一样的打量,不太自然地直了直后背,心下不由庆幸谢景濯的先见之明。
而前排的那两人听到说出“七千万”的熟悉的嗓音,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温楚在认出谢景濯之后,纤细的眉梢略挑,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耸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放弃接下来的竞拍,拱手让给他。
谢景濯笑着颔首,承了她一个人情。
倒是一旁严峋的反应有点奇怪,看到两人无声的交流之后,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末了只像是跟着温楚对他和司璇点头打了个招呼,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转过身去。
谢景濯的疑惑直到他在和六十八号把《食鱼帖》的价格竞逐至八千八百万时才得到解释,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是严峋偷偷摸摸给他发来的一条信息:
yan:【别说你和我认识】
yan:【她不知道我是严家的人】
作者有话说:
小谢:你是男主我是男主?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对不起大家我跪下了,开学真的太忙了加上我码字真的龟速呜呜呜呜)
(最近收藏还掉了,我die)
[对《食鱼帖》的部分介绍来自百度百科]?
ncertono1bor:allegrooderato
谢景濯看到这两条消息后眉头一皱,再抬头时,只看到严峋给他的一个冷漠背影。
司璇听对面已经把价格抬到八千八百五十万,只好侧身提醒在这儿发愣开小差的谢景濯:“要叫价了,现在八千八百五十万……”
于是谢景濯机械地举起牌子,脑子里一边编纂出千回百转的诡异桥段,一边开口:“九千万。”
台上拍卖师之前还以为谢景濯要放弃竞拍了,这一听他还在竞价,当然喜不自胜,开口时顺带把司璇这个大功臣也带上了:
“九千万,三十七号的这位男士和他身旁美丽的女伴出价九千万,看样子是对这副《食鱼帖》势在必得啊,还有其他叫价更高的来宾吗?”
而此时,势在必得谢景濯正在低头严厉地质问某人——
arthur:【你想骗婚?】
对方在前面两腿交叠强装淡定地演了好一会儿,才趁温楚也翻出手机开小差的时候低头看了眼消息,然后飞速给他回——
yan:【?骗什么婚】
yan:【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
arthur:【那你和温楚是在谈恋爱吗?】
arthur:【先警告你,你要是打歪主意的话,我会告诉她家长的。】
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