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黑色三角区,模糊不清,身下的人身体僵硬,要不是从那缝隙里传出呼吸,她都以为他被冻死在这几百年。
“生气了?”
没有回应。
蒋南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那里紧致坚硬,她力气小,拧那一下和蚊子叮一下无异,见他不理她,蒋南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开始解他扣子。
他穿着工作服,扣子巨大,她手指灵活,解到第二个时被一只大手按住。
蒋南笑出声。
顺势栽进他怀里,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潮湿,机油,还有棉布味混合一起,产生一股奇怪的,又让她欲罢不能的味道。
周杨叹气,把枕头移开,手小心地绕过她头发,揪住她衣领,像拎小虫似的把她拉开自己的前胸。
“别闻了,不好闻。”
他无奈,甚至把身体往床边缩。
蒋南才不理他的话,又往前探过去,因为冲劲差点把周杨挤下去,他一只手抓紧床沿,声音低沉,“别闹。”
蒋南抱紧他的腰,整张脸埋在他衣领里,一呼一吸热气来去,周杨喉咙发紧,难耐地用手轻抚她发丝。
“你再说一句。”
怀里的人声音溢出兴奋,周杨低头,只能看到闪着光泽的发顶。
他轻吻她发缝,眼神沉溺,低叹:“说什么?”
“别闹。”
“别闹?”
蒋南小鸡捣米般点头,惹得他眼神更暗。
“别闹。”
“哇,再说一次。”
“别闹。”
“继续。”
“别闹,别闹,别闹。”周杨轻吸她发顶的香味,手臂紧紧箍住她,恨不得揉进怀里。
蒋南闭着眼,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他的生命力,他活着,他年轻,他爱她。
好暖,好热。
她抬头,眼睛撞进他幽暗的深邃里。
“周杨,我们去旅店。”
刚说完,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她直视他,等他的回答。
周杨惩罚般地顶了她一下,叹气说:“我还以为我是一次性的。”
蒋南也顶回去,果然是他失控的轻喘。
“那不去了,我走。”
说罢赌气的挣脱,周杨胡乱地把她压在身下,声音乱了,“去,现在就去。”
居民区旅馆最贵那间房总是空着的。
蒋南走在前面,黏着黄色墙纸的走廊里还有二十世纪留下的痕迹,灯是昏暗的,两个疾步的身影走过斑驳,走过狭窄的楼梯,直到最深处那扇门。
轻轻推开,眼前一片黑暗时,就被身后的人影抵在墙角,他抱起她的腰,把她举到头顶深吻,难舍难离。
他的肩膀宽大,坚定,安全,她放任自己挂在肩膀上,把整个身体交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