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的一震,只是低垂着头,反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桧扇。
隔着桧扇,他仿佛感觉到了她的体温,一丝一缕的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没事,请不用担心。----父亲大人。”
淡淡的苦涩在他的心底缓缓漫延,他缩回了自己的桧扇,微微侧过了头。
父亲大人,这个称呼就好像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的将他锁在地狱的最底层,半点不能挣扎。
“那就,好好休息吧。”
刚转过身,一股腥味涌上喉头,他拿出贴纸捂住了嘴,匆匆走出了她的房门才拿下看了一眼。
是血,殷红的血。
他苦笑了一下,难道自己也逃不过这个噩运?父亲去世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症状……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秋天到来的时候,他的病越来越重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
那一天,红叶似火。
一直卧病在床的他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
起身走到了庭院里。
此间红叶美,夜锦复如何。地面上仿佛真的铺上了一层红叶织就的夜锦,在阳光下更是眩目明媚。
“父亲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惊讶的回过头去。
她竟然出了房门,就这样干干脆脆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垂帘,没有幔帐,没有任何阻隔,随风飘舞的红叶落在她的身上,发端,发丝轻扬,如梦似幻。
隔过飞舞的红叶,他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他知道这------于礼不合。
可是,他知道,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的心中隐隐的痛了起来,喉头一痒,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却一言未发。
只是扶着他慢慢坐下。
“红叶,等我走了之后,你母亲也会和其他丧夫的女子一样削发为尼,所以,这个家就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