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远在发旗银行做专员,平日接触的不是权贵也是城中大户,大多讲究礼节,对他们这些职员也还算客气。
因而即使累些,陈书远对这份工作也还是满意的,很少出现今日这种情况。
赵母也觉出异常,没再继续说教谭翡钰,屋里赵慧文听到动静,也不顾忌自己正坐小月子,包着头巾裹着袄走进堂屋。
“书远,怎么了?是工作中遇到什么事了吗?”
“唉!”陈书远重重叹口气,扯松了领带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有个大客户忽然对我们特别不满意。”
“既然是大客户,肯定是认可你们银行的,怎么会突然对你们不满意呢?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赵慧文关心地追问。
“原因?”陈书远反问,“要是知道原因还好了呢,就是不知道原因我才头疼。”
“那……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赵慧文犹豫问道。
陈书远摆摆手:“他是我负责维护的最重要的贵宾客户,你说有没有影响?”
赵慧文咬着唇,一脸担心:“这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陈书远满脸疲倦,“我没什么胃口,先回房了。”
屋里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赵母不顾谭翡钰在场,拉扯着赵慧文的袖子担心道:
“姑爷不会要工作不保吧?你们才刚在禹城安家,他要是没了收入,你们可就麻烦了。”
赵慧文有些不耐烦:“妈,你说什么呢,只是工作遇到点麻烦,怎么就成
工作不保了?”
“我听着可不像是小麻烦,”赵母啧啧道,“贵宾客户,那得是什么人物,不过他不是留学生吗?怎么连个客户都处理不了?”
“好了,你别说了,”赵慧文被扰得更心烦,“吃完就赶紧回房歇息吧,可千万别在书远面前提这些。”
说完她斜了谭翡钰一眼,也不打招呼,就回了房间。
大概是去安慰陈书远了,能让他连吃饭都没有胃口的,想来不会是小问题。
不过谭翡钰倒不担心,她需要挂心的事太多了,陈书远的工作麻烦在她这里实在排不上号。
第二天早饭,陈书远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赵母主动跟他搭话,他几次都没听到,最后没吃几口就匆匆出了门。
接下来一周,陈书远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回家几乎只是睡个觉。
虽然陈书远没有再说起工作的事,但他神色日益可见地憔悴,想来这个问题十分棘手,一直没有解决。
这天几人还当他会照常晚归,先行吃饭时,陈书远突然回来了。
赵慧文身体恢复了些,晚上同她们一起吃饭,看到陈书远面上一喜。
“书远,今日回来这么早,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解决了?”
“还没有,”陈书远摇摇头,坐下,“不过有点眉目了。”
谭翡钰低头吃饭,却感觉有一道目光胶着在自己脸上,她抬头便对上陈书远复杂的目光,不由抬头摸了摸脸。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
东西吗?”
“没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