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差不多了!
奄奄一息!
有气无力!
进气少!
出气多!
整个人脸色灰白,充斥着一股死气!
“铁牛来了啊……”
老母亲声音虚弱,却宠溺的摸着李逵的脸颊——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记下儿子的模样。
她是瞎子。
她已即将离开人世。
她不想忘记自己孩子的容貌。
所以老人的手,在李逵脸颊上,仔细抚摸。
认真,而专注。
老人的手背上,皮肤松弛而黝黑,指间流淌出了湿润的溪流。
那是李逵的眼泪。
“娘!铁牛来了!你好好的!铁牛来接你回家了!”李逵哽咽,虎目含泪,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要没有娘亲了!
李逵从未恐惧过!
但是这一刻!
他被无尽的恐惧,深深包围着!
“铁牛……你还是那么冲动……为何要来劫狱啊……”
“铁牛,近来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铁牛,娘要走了……”
“娘好想再看你一眼啊……”
老母亲的双手,在铁牛脸上停止抚摸,然后缓缓坠落。
“娘!!!”
李逵仰天狂啸!
声震四方!
他泪如雨下,赶紧抓起母亲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脸上。
“娘,你仔细摸摸,仔细摸摸,这样就能记住了……”
“娘……你别死好不好……”
“铁牛求你了啊!娘,铁牛这辈子第一次求你啊……”
“娘……”
蓦地,李逵身体后仰,脸朝上苍,脖间青筋暴起,声音如洪钟大吕,嘶吼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