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说话了。
动不动就折腾出惊喜来这等事,没人比他更擅长。
他嘿嘿一笑,很有些不好意思:“好啦,我承认你是跟我学的,只是八郎你向来聪明,该知道有些东西能学有些东西不能学……对了,这件事八弟妹与爹娘他们可都知道?”
苏辙颔首道:“他们都已知道。”
“好家伙,敢情你们所有人就瞒着我一人……”苏轼嘴里是嘀嘀咕咕,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苏辙心中倒无太大感觉。
毕竟他若不去凤翔府,这案子只怕像王安石遇刺案一样成为无头冤案的。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史宛面上,到底觉得有些不舍得。
到了晚上,苏辙便与史宛道:“爹和娘都不是那等迂腐的性子,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逛逛,实在不行,去杏花楼吃上几顿饭也是好的。”
“毕竟你一个人在家也是怪无聊的……”
史宛笑道:“好啦,好啦,这等话自朝中任命的旨意下来,你就与我说过好几遍。”
“我的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不会委屈自己。”
说着,她更是靠在苏辙胸前,道:“你就放心去凤翔府吧,家中有我在了。”
前几日,曹皇后召她进宫,表露出对她的喜欢来,更是与她说以后若是闲来无事就进宫陪曹皇后说说话。
她心里知道,汴京的娘子这样多,曹皇后哪里会知道名不见经传的她?
定然是苏辙在背后出的主意,想着若有人为难他们,她也能进宫找曹皇后搬救兵,更叫濮安懿王等人好好看看,就算苏辙不在汴京,他们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苏辙听闻这话才放心。
翌日一早,他就早早起身。
程氏与史宛却起的比他更早,将他们兄弟两人的行囊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又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吃食。
最后他们将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送到门口时,程氏是满脸担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程氏昨天夜里都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两个儿子都被抓了起来。
苏辙握着她的手,打趣道:“娘,您别担心,您就算不相信六哥,还不相信我吗?定会没事儿的。”
程氏点了点头:“一切小心点。”
不光是她,苏洵与史宛也是叮嘱了又叮嘱。
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一一应下,这才启程。
苏轼今日又与苏辙坐的同一辆马车,按理说如今天气热了,两人同坐在马车里有几分逼仄。
苏辙说了几次,两人一人一辆马车。
可惜,苏轼更不答应。
这不。
苏轼刚启程不久就脱去了外衫,手中举着扇子不停的摇了起来,但面上却难掩他的欣喜与雀跃:“八郎,今年夏天好像比往年还要热一些,可惜咱
们坐在马车里,也不能放冰盆,即便帘子撩开,还是热得很。”
“八郎,我看街边好像有卖冰碗的,要不咱们下去买一碗吃吃?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八郎,你觉得如今像不像我们两人当初一起坐马车去天庆观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师傅和张道长最近怎么样,我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写信给他们。”
……
一路上,苏轼的嘴就没闲着。
一开始,苏辙原是对能与苏轼朝夕相处有几分期待的,可不到一日的时间,他就觉得,嗯,距离产生美。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两人到了客栈休息。
苏辙刚洗澡躺了下来,苏轼就又进来了。
苏辙刚皱皱眉头,苏轼就忙开口道:“八郎,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