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遮盖住他疯狂的心跳声和毫无休止地想着他的武器到底是有多么的近在咫尺。他能在不到一分钟内把这个男孩开膛破肚然后让他哭着喊娘。但是(不断不断涌出的)水无法掩盖充斥满他胸腔的冷意,又或者是那个新手用那样下流的方式舔着自己的嘴唇、如此刻意地看着他。——&——海达尔的死讯(意料之中的事)在几天之后传到了马利克处。一位刺客同僚——一名准备踏上漫漫长路的旅行者向马利克转述了他是如何找到海达尔的。“我发现他倒在路边。我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他,只知道他并不是刚刚死亡的。他的胸口处有一道伤口,而他的手紧抓着那道伤口。食腐动物已经开始享用他的尸体了——他的眼睛和大部分的脸部已经被扫荡一空了。如果不是我认出了他的手,我可能都无法得知那就是他。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马斯亚夫了,区馆长,不然我会亲自告诉大导师我的亲眼所见。”“我会把消息送过去的,”马利克向他保证。他向刺客提议晚上在联络处里过夜,但是刺客谢绝了。他匆匆忙忙地(吃饱喝足地)离开了。马利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写了下来然后寄回给了大导师。仅仅几天之后就收到了回信,信中遗憾地确认这一讣告属实,并且简短地用一段话说解释那个老人只是迷路了然后因年老体衰而过世。大导师写道:新的地图已经完成了,并且需要被誊写多份以防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马利克的日子很是漫长,大都被花费在一堆无聊的任务上。期间仅有的一点乐趣便是每次阿泰尔都带着同样的被囚禁起来的痛苦表情打扫联络处的时刻。在阿泰尔逃开去享受他的交易换来的自由后,他孤身一人时,马利克独自整理起那些堵在他胸口的道不清说不明的思绪。事实就是,唯一一个理解这些所罗门神殿任务之后他被授予的礼物和荣誉是多么令人反感的人就是那个之手造成这场灾难的人。现在,他恨阿泰尔每天都把他自己丢出联络处,离开去滥用他不值得的自由。——大导师交代给了他一系列需要转手给城市里的刺客们的任务。这些刺客在这个城市里安家落户,这些刺客穿梭在街道上、收集讯息、提心吊胆地躲避着抓捕。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叫做尼达尔,他比马利克要年长七岁,他只会在阿泰尔离开之后才来拜访。“如果你到得早些,你就会享用到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了,”马利克告诉他。但是尼达尔说:“我听说了你的妻子,区馆长。既然您了解婚姻带来的种种愉悦,我为此致以我最诚挚的祝福,但是我有自己的妻子为我准备饭菜。”很少(几乎没有)情报员会这样拒绝他。一两个曾经质疑阿泰尔做饭的能力,而另外一两个曾经问食物是不是真的可以食用,但是没有人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拒绝了他。当尼达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即没有微笑也不带着讽刺的语气。“新任务有什么消息吗,馆长?”“是的,”马利克回答,“一个叫做塔拉勒的奴隶贩子正要来耶路撒冷掳走奴隶作为商品。你和你的兄弟们需要收集有关他的情报。当我们对目标及其意图有一个更好的了解之后,大导师就会派一个人过来。”“没问题,馆长,”尼达尔回答,“我会转告我的兄弟们,然后我们会尽力而为的。”他在转角处停顿了下(只是一小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当获取到有用的情报之后我会回来的。”——然后下午有一群新手来了,尽管马利克其实在五天前就接到了他们将会到来的讯息。他把他们迎进联络处里:“你们的旅行怎么样?”“很好,”萨比特(显然是这个小组的领头)回答,“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区馆长。我们又饿又累了,因此我们想要在启程返回马斯亚夫之前在此借宿一晚。”“坐下来吧,在等待我的妻子回来然后做顿正餐之前我会给你们带些东西来吃的。”听到这句话,萨比特的嘴唇微微上翘。“那么这是真的了?当罗伯特?德?沙布尔进攻马斯亚夫的时候我不在那儿,但是我从同班伙伴那听说了阿泰尔被取消了头衔,然后被安置在他应归属的地方。”萨比特看向他的手臂,然后他的目光放缓了,“居然需要这样的一场惨祸来证明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这真是一个耻辱。听闻卡达尔的逝世我很抱歉,馆长。他是我们中最好的一个。”卡达尔并不是位列于任何一组刺客中最好的那个,但是这么说确实很是礼貌。马利克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打发萨比特离开柜台处。“谢谢,”想了想他又加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