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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逢（第2页）

“呜呜呜……妈妈……”

“妈妈好苦……”

罗素梅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语调也变得激动却抑制，“妈妈好苦！想你想得好苦！”

“妈！”

“瑶瑶，我的瑶瑶啊！嗷，你这是去哪里了？你怎么就不要妈妈了？”

“妈——对不起，我回来了，是我！”

“想我吗？你想妈妈吗？”

“呜呜呜……妈……”

两个女人，仿佛隔着一个世纪般，蹲坐在这楼梯间，相互拥抱着大哭起来，许久，许久，罗素梅终于是从这种不可思议的重逢中抽出身来，她拍了拍莫思瑶的肩膀：，“你跟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莫思瑶点了点头，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抬头看了眼几乎僵硬的顾南，并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一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她们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顾南也在瞬间明白她们产生了想将他排挤在外的打算，他言语有些着急：“不可能！”

“我有知情权！所有的！一切！一点也不能少！”

“我坚决捍卫我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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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梅的屋子就在顾南的对门，和顾南简洁的装饰风格不同，这屋子处处都是仿照以前他们的旧居来装修的，当年他们家在装修上是费了点功夫的，在当年而言，应该也是能匹配上一句“低调的奢华”的。

看到熟悉的环境，莫思瑶好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上眼眶。

罗素梅像是微微清醒过来，一直暗中观察莫思瑶的神态，突然开口道：“我孩子的房间基本是一比一还原了，她所有的东西我都没有动。”她缓缓叹了口气，：“孩子，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以前门后面贴那张我自己画的得意作品、你却说是鬼画符的那副向日葵，你也给我贴上去了吗？你老说占地方的那些手办，也还在我柜子里吗？我最喜欢的索隆，你说男人头上顶绿色像什么样的那个，你也还给我留着吗？”

“妈！是我！”

莫思瑶像说服程颐一般，说了许多母女间的私密事，说到后来，两人皆热泪盈眶。罗素梅这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个妖怪，她也认定了是她闺女。

就在这“情到浓时”，原本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顾南突然插了一句嘴：“验DNA你也没问题么？”

两母女同时抬眼凉凉的给了他一个“滚”的眼神让顾南自己领会。

然后莫思瑶又瘪嘴，再度撒娇着喊着妈妈扑进了罗素梅的怀里，罗素梅摸了摸她的头，心境复杂，只道：“怎么头发还是湿的？过来妈给你吹吹。”

莫思瑶乖巧的地坐着，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地脱口而问：“妈，我爸呢？”

罗素梅沉默了会儿，长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你们不是去美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不说话，她又问，“妈？”

“晚点再跟你说吧，人老了，我还没完全接受你‘死而复活’这件事呢……”罗素梅指尖戳了戳她的头，“哪里蹦出来的妖精。”

“哦。”

“你刚刚说你住在程颐给你牵线安排去的、失去孩子的那个家庭里，那今天你出来多久了？打招呼了没？报信了没？都不挂心的吗？”

“我……我手机坏了，电话号码不记得了……”莫思瑶突然感受到强大的人情债，但却是下意识的逃避上了，“妈，我今天不想回去了……我就想待在你身边！”

“良心被狗吃了？”从以前开始，家里说一不二的“皇权中心”就是罗素梅，她也不用发火，静坐在那挑挑眉，气场就出来了。眼下她带着不认同的目光看了看莫思瑶的打扮，“瞧你身上穿的都是什么，什么眼光，走，换衣服去。”

顾南感觉胸口默默的中了一枪。

推开房门，莫思瑶眼眶又热了，这就是她熟悉的样子，细节上的摆设都一模一样，她还没来得及在床上打两个滚，听到罗素梅似强忍着泪水声音微颤地说：“我每年都会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就好像你从未离开过。”

大概见气氛有点沉重，又故意侃道：“傻闺女还是傻人有傻福，模样身材都保持十几年年前的样子。”

“妈！”莫思瑶心一酸，一转身又把她妈抱住了。

“换衣服，我带你去给人家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