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倾洒在寂静的夜空中,余迟将车开到陈杨面前停下。陈杨还杵在原地,目送蔺振东的公务车远去。
余迟眉头微皱,看到陈杨眼眶微红,也不知他跟叔叔说了什么。
陈杨上车坐下。
余迟眼神担忧地摸向陈杨脸颊:“没事吧?”
陈杨说:“没事。”就被余迟张开手臂抱住。
陈杨将脸埋在余迟肩膀上,余迟抬手轻抚他后背。垂眸看向陈杨,看出不是因为责骂伤心,反而是感动,就抱着陈杨亲了亲他。
回到家,陈杨情绪平复下来,才跟余迟说起蔺振东对他的祝福。
余迟一顿,坐在陈杨身边,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说:“你叔人很好。”
“然后?”
“还蛮朴实。”余迟想起蔺振东打包餐点的事,他着实印象深刻。
陈杨微微一笑,以前他只当蔺振东身为干部,不铺张浪费,但今晚跟蔺振东聊天,他才发现事情跟所想出入。
“叔叔说,他家以前贫苦,赚的只够吃饭。”
余迟震惊看他。
“你也意外吧?”
“蔺延他阶级分明,性格傲慢,这种品行多来自家族传承。”话落,意识到他的言辞会造成陈杨心理上的不适。
余迟说:“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你大哥。”
陈杨没有不悦:“大哥出生时,我叔叔青云直上,阿姨也是财阀千金,他们对大哥的教育就跟普通小孩不一样。”
“叔叔小时候不同。”陈杨眼神晦涩,想起余迟来饭店途中,蔺振东跟他说的一些话。
蔺振东说:“我上小学时,父母离异,我跟着母亲辗转到s市。”
“我父亲无情,重组家庭后,没再管我们。那时日子艰难,我母亲是个男性oga,脱离职场多年,他找不到工作,只能打两份临工。”
“家里拮据,为省燃气费,我们冬天洗澡都得控制在五分钟以内。”
说到这里,蔺振东看向陈杨,“小杨,你想象不到穷的样子吧。”
陈杨想起小智家,因为穷无可奈何,他神色沉重,“我知道。”又说,“后面呢?”他疑惑叔叔如何逆境翻身,拥有无数人羡慕的人生。
蔺振东:“苦日子漫无止境,大三时,我母亲突然在工作中晕倒。我赶去医院,被告知母亲生病了,得了癌症。”
“我高中起做家教,攒的六万拿出来,也远不够手术费,我到处借钱,亲戚都避如蛇蝎。”
提起这些,蔺振东神情中也多一丝无奈。
陈杨想象到需要钱,没钱的苦,也为蔺振东遭遇的事心急,他不禁说:“后面怎么办?”
“是你妈妈相助,我能联系到的最后一个远房亲戚。当时我都不抱期望,但我打电话跟她求助,她二话不说,借了三十万给叔叔救急。”
陈杨怔住,万万没想到妈妈会涉及进来。
“我母亲痊愈时,你妈妈来医院探望,从那以后,我们往来频繁。”
“后来叔叔公派出国,你爸爸也帮过我。”
蔺振东目光闪烁。
“你父母是我一生的贵人,没有他们雪中送炭,叔叔渡不过困境,不会有如今成就。”
蔺振东看着陈杨,眼神慈爱,“所以你出生后,叔叔希望亲上加亲,两次恳求你父母,立定你跟蔺延的婚约。”
滴水之恩没齿难忘,叔叔才用这种方式回馈父母,陈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