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完成,但希望尽量弥补观众。文案很真诚,没有刻意强调演员的敬业。顾以诚那几个消息灵通的大粉已经得知他手腕受伤,跑到热搜词条下卖安利抒发心疼,一气呵成。原著粉和路人倒不太关心带伤上台这事。但文字的宣传效果有限,视频则直观得多,凡是好奇点进来看的人,就算对现场戏剧没兴趣,也会觉得是段水准相当高的表演,评论区夸赞的声音不少。cp粉在词条下尚能假装理智,转头回到超话里便开始发癫。不过她们不敢疯得太直白,怕毒唯闻着味儿过来,直接扣一顶歪屁股嗑血糖的帽子。《深渊镜》小说的作者第一时间转发微博,并写了一段长文字,讲述当年的创作过程,与剧组的第一次接触,以及看到自己作品一路走来被搬上舞台时的心情。顾以诚读那段话,感慨不愧是文字工作者,通篇没有一个煽情句子,平铺直叙,却能打动人心。第二天依旧是他和文清让的场,他们在后台化妆间闲聊,提到这件事。文清让解释,因为作者当年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对于剧方愿意改编自己作品这件事非常感激,尽管这并没给他的小说带去多少热度。如今作者在文坛炙手可热,早就不缺这一点版权收入,依旧不遗余力地配合宣传。顾以诚想起那个看上去只比自己大几岁,长得还算出挑的青年,没来由有点泛酸,口吻却很随意,“这样啊,那你们八年前就认识了?你和他熟吗?”“其实没见过几次,他本人话很少,也不会干涉主创的想法,”文清让不便转头,在镜子里对上一双闪烁探询意味的眼睛,“怎么,你有事找他?”“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顾以诚摆摆手,看起来心情不错。-剧目虽不可能一夜爆火,但经此一役,宣传效果是达到了。后面这个周末,《深渊镜》的上座率明显高了一些,返场时的掌声都热烈不少。周日晚场的sd,有个身穿jk,留着黑长直的女孩捧了颇为显眼的一大束花,要送给顾以诚。顾以诚原本要婉拒,但女孩说她是因为看了视频垂直入坑的新粉,不知道他不收礼物的事情,自己专程从外地来看演出,等下还要赶高铁,不方便拿回去。她尴尬地捧着花束,站在原地一脸为难。顾以诚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束花。“这束花我先收下了,非常感谢,”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真挚,“但我家里有小猫,不方便拿回去,你看这样行吗,卡片我留着,花我以你的名义送给今天来看剧的大”多数礼物在被送出去的瞬间,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比起有的演员当面收下回头却悄悄扔进附近垃圾桶,这算是比较体面的处理方式。这位粉丝似乎只要亲手把花送出去便心满意足,愉快地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同他说拜拜下次见,转身往地铁站的方向跑走,像只快乐的小鸟。顾以诚问:“那……有人想要吗?”剩下的女孩子们纷纷举起了手,跃跃欲试。“大家排一下队吧,不然待会我要被赶走了。”顾以诚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又转回来神秘兮兮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众人逗乐了。方才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文清让也跟着笑。有两个观众站出来主动维护秩序,引导其余的人排成一队。花束以玫瑰为主,顾以诚怕刺扎到观众的手,动作格外小心,一来二去就花了点时间,队伍移动得有些缓慢。“以诚,”文清让见状开口叫他,凑得近了些,“我帮你一起发吧。”顾以诚转头笑得灿烂,“谢谢哥。”
他们对视的瞬间,队伍里几个女孩子忽然举起手中的相机狂按快门。-最后一个观众直接拿走了剩下所有的花,剧场里的灯熄了,人群逐渐散去。文清让冲着另一个方向招招手,脸上舒展开笑容。来人是个目测和文清让年龄相仿的美女,气质成熟松弛,一身运动套装,微卷的头发垂落至锁骨处。顾以诚注意到她走路的时候有点跛脚。“好久不见了,清让,”她弯起唇角,语气熟稔,“好多观众啊,我刚才还想来要个签名呢,结果一看围了一圈小姑娘,就不凑这个热闹啦。”“你是想要他签名吧。”文清让笑意加深,看了一眼顾以诚。“那当然不是要你的了,”对方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这么帅的搭档,怎么不早点给我介绍一下?”顾以诚一时弄不太清这两人的关系,暂时没接话,端着副乖巧后辈的模样暗中观察。文清让给他介绍,“这是我同学叶梓舒,她当年是我们班的班长,专业课第一。”“没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转行了,”叶梓舒话里带点自嘲,转向顾以诚时笑盈盈道,“你好,顾老师,人长得帅,唱得也很好,现在的年轻演员都这么厉害的吗?”顾以诚受宠若惊,礼貌问好。“那倒也未必,”文清让说,“以诚确实很优秀,有天分,也非常聪明。”顾以诚微微怔了一下。文清让前面那句话虽然意思隐晦,态度却很明确,鉴于他很少在他人面前给同行什么负面评价,后面这句夸奖就显得更有分量。当事人心神摇晃,有点找不着北,“……我都不好意思了。”“评价这么高?”叶梓舒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今晚我坐在台下的时候蛮感慨的,我们刚毕业那时候一场剧连十个观众都没有吧,好羡慕你们这些现在还在演音乐剧的人。”“别站着聊了,”文清让看了一眼时间,适时提议,“去吃个饭吧。”顾以诚马上自觉地说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叶梓舒叫住他,“你等下有别的事情吗?有空的话一起来吧。”-最后他们去了江畔大道那一带的一家粤菜店,环境雅致,包间私密性很好。叶梓舒自己带了瓶红酒,说大家尝尝,氛围轻松,没什么让人不自在的多余客套。她平时在燕城工作,这次来出差,顺便找老同学叙叙旧。顾以诚就着燕城的话题和她聊了几句,又问:“叶老师您做什么工作的?”“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我现在在做风投,之前出过一场车祸,留了点后遗症,从那之后就没法再上台演戏了。”她说得很坦然,脸上有伤感一闪而过。顾以诚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事实比他想的还要残酷一点。对方大约是怕他尴尬,主动接下去,“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戏剧行业,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做点什么。前几年我去韩国,他们的政府给了演艺空间不少政策扶持,大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