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昨晚演出的时候受伤了。”程知意愣了一下,“你怎么没告诉我?”“老毛病了,”文清让不以为意,“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他转头向顾以诚递去一个“我没事”的眼神,后者留意到了,却没松手,似乎打定主意今天要把他从排练厅拽回“咱这个剧组的人怎么成天不是生病就是受伤,首演之前得好好拜台,再出啥意外可咋整……”杨逸忽然意识到不妥,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哎呀我这乌鸦嘴,呸呸呸……文老师你别介意啊。”“有道理,是应该好好拜一下。”文清让点头附和,唇边含笑。光看神色,实在很难察觉他正被伤病所扰。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养伤才是正事。程知意让他先回去休息,后续看情况,又特意叮嘱顾以诚送他,后者求之不得,忙一口答应。他们走后,杨逸还在感慨,说剧组真是多灾多难。“唉,是啊,”施晴若有所思,点前言不搭后语,“感觉他好关心文老师啊,我们都没人发现文老师受伤了……”宣发妹子心领神会,在旁边用力点头附和,同施晴交换了一个自己人的眼神。“啥?”杨逸没听清。“没啥。”施晴飞快回答,转头拉着宣发说悄悄话去了。-两人站在路边等车时,文清让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眉宇间神情凝重。顾以诚看在眼里,并没多问,待对方回过信息,才小心翼翼试探,“哥,你没生气吧?”文清让方才的不宁心绪,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冲淡了。他收起手机,莫名其妙道:“我生什么气?”“刚才我答应你不告诉程导的……”顾以诚垂下眼睛,一副做错事准备领罚的模样。就算文清让真的有火,这下也不好冲他发了,更何况原本也没在意。但一时兴起,忽然就想逗逗对方,“那如果我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办?”这句话的语气毫无说服力,顾以诚闻言却表现得很不安,“那我道歉,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得先把你送回去。”文清让随口开句玩笑,对方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于是莞尔,“不至于,我真的没什么事,哪个音乐剧演员不受点伤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他说得稀松平常,但顾以诚知道他这些年在舞台上一路走来的经历,绝不只是“受点伤”这种程度。“那不一样的,”顾以诚望着他的眼睛,“你现在是我的搭档,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乍一听逻辑没什么问题,细品却能尝出点若有似无的暧昧来。“搭档”这个词被他说得色彩微妙,介于普通同事和某种更亲密的关系之间。顾以诚眼神明亮真挚,像在许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文清让今天出门时没戴运动手表,不确定自己此刻心跳是否有些快。他意识到顾以诚扔握着自己的手臂,定定神,“没那么严重吧,不用扶我。”“不行,你要是摔了,程导肯定会找我算账的。”顾以诚露出乖巧笑容,一派理直气壮。小朋友还挺……霸道的。文清让脑子里莫名蹦出这个形容。总之他作为伤员略显理亏,无奈道:“你要不找个轮椅推着我算了?”“好像也不是不行,”顾以诚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那需要我抱你上楼吗?”作者有话说:祝大家南方小年快乐~
忽然发现app更新过后段落之间的空行消失了,看着好别扭。深渊镜(8)后来这个方案还是被文清让一票否决了,他也确实没伤到完全不能走路的程度。顾以诚把他送到家之后,赶回去继续排练了。程知意打来电话询问文清让的情况,让他安心在家休息,末了说,怎么和你那个小朋友一样,上次嗓子发炎都不说一声硬抗,不要搞得好像我在压榨演员。她这番话纯粹出于关心,没有别的意思,文清让听到那句“你那个小朋友”,却觉得有点怪。-意料之外的假期令他不太适应,在家看了几部ntlive线上放映,短暂回想起自己刚毕业无剧可演的日子。如今他的履历上添了许多页,但整个行业依旧留在所谓冷门小众的圈子里,并未走出太远。第三天下午,文清让正靠在沙发里翻书,被忽然响起的门铃吓一跳,迟疑片刻才起身。门口站着顾以诚,手里还拿着两个超市的大袋子,表情十分可怜,“刚才还以为你不在家,拎着东西爬五层楼好累,差点又要拎回去了……”这句话倒是说得很轻松,气息平稳。文清让这才想起来,顾以诚上午发过信息,问晚点方不方便来看他。对方一再坚持,又说有表演细节想讨论,自己便没拒绝,后来看着书就暂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把对方请进来,回头看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四点,“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今天排练结束得早,”顾以诚轻车熟路地进门,把东西放在地上,“哥你吃晚饭了吗?”“还没,等下打算点个外卖,”文清让看着那两个满满当当的袋子,“你这是?”“那正好,”顾以诚弯腰换拖鞋,自然地接过他前面那句话,“我买了菜,能借用一下你们家厨房么。”文清让意外道:“你会做菜?”“做得应该还行。”“不用搞这么大阵仗吧,”文清让失笑,“我又不是病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反正你也要点外卖,就当从我这里点单呗,”顾以诚迅速找了个正当理由,“菜我都买了,不能真的拎回去吧……我那儿厨房太小,没地方施展,给个机会。”听上去合情合理,文清让拗不过他,歪头笑道:“那你这单要算多少钱?”“等会你先尝尝,不满意不收费。”外卖小哥兼厨师如是说。-顾以诚大致看了一下文清让家的厨房,灶台很干净,炊具还算齐全,成色较新,养护得当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使用频率低。“哥,”顾以诚明知故问,“你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开火啊?”“一般都做得很简单,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见对方难得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顾以诚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流理台上,“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可以,需要什么我再喊你。”“对了,”顾以诚语气很自然,“我感觉你口味比较清淡,想吃辣的话和我说。”文清让怔了一下,说我都可以。母亲是湘城人,他能吃辣,但其实并不算喜欢,在外面吃饭时为了照顾别人的口味,不会主动提及,也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