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陈观楼嗯了一声,赞同对方的说法,肯定有不少人心里嘀咕,内心不服气。凭啥一人能占两个位。
天牢的位置,狱卒除外,全都是箩卜坑。说好一个萝卜一个坑,凭啥姓陈的萝卜能占两个坑?
“你不忿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占了两个坑,而是因为我拿两分钱,对吧。”
“你知道就好!”张狱吏此刻内心太过愤怒,态度自然称不上好。
陈观楼轻笑一声,“可是你的想法,根本不重要,没有人在意。”
张狱吏当场破防,那脸色铁青铁青。
陈观楼继续刺激对方,“我来天牢,就是为了打破规则,重新制定新的规章制度。在我之前,没有像我这般年轻的班头。我来后,就有了。在我之前,甲字号大牢从未有过同时两个狱吏一起管理大牢,然后又是我打破了这个规矩。
如今,我再破一次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后来者只要本事到位,完全可以以我为榜样,效仿我,占据两个坑位。当然,本事不到位,被人拉下去,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也怪不得旁人。”
“你不以为耻……”
“我为什么要感到耻辱。凭本事得来的,我嘚瑟都还来不及。张狱吏,今日你太过激动,言行举止有些不当之处,我都当做没发生过。你回去冷静冷静,仔细斟酌一番,想一想我上位后的好处,相信你会改变想法。我能让甲字号大牢增加收入,没道理带不动乙字号大牢跟丙字号大牢。”
“你……”
“别忘了,有我在,没有人敢在天牢撒野。比起过去几任狱丞,钱不钱的先不说,至少我比他们都能扛事。”
陈观楼一再打断张狱吏的话,怼到最后,对方已经无话可说。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道理。
扛事,没人比他更能扛。
挣钱,他有一整套的方案计划。
天牢其实就是个天然的宝库,只是狱卒们大部分都不识字,眼睛只盯着下三路,脑子里只有钱跟赌,从不去思索如何做长线,如何细水长流,全都是存着捞一票就发财的想法。
当然,狱卒们这么想也不算大错。
铁打的大牢,流水的犯人。
其实办大牢跟开学校差不多。要用办学校的思路,要用商业化的思路,去思考一些事情。当然,大牢毕竟是大牢,不可能全盘商业化。只是稍微借鉴一二,就能做到整体改善。
好歹先将隔壁乙字号大牢跟丙字号大牢的环境改一改。眼看着夏天到了,也到了死亡旺季。改善环境,其实也是为狱卒们的身体着想。
张狱吏鼻孔微张,说不出话来。
陈观楼抬头望天,“我现在没担狱丞之名,却干着狱丞的活,拿的却只有狱吏的钱,你不觉着亏心吗?
今儿陶公公他们给天牢下脸子,若不是我出面,尔等都要受辱。别以为这只是甲字号大牢的事情。乙字号关押的都是跟皇亲国戚勋贵世家有关联的罪人,今儿宫里头随便来个人就能让天牢上下受辱,明儿勋贵世家随便来个管事也能让乙字号上下全体受辱!
你张狱吏腰杆软,敢问你能忍几回?有我替你们出头,就问问,有几个大户管事敢在我本面前撒野?撒野之前,不妨先问问自己的脖子硬不硬?
比家族,京城又有几个家族能比得过陈氏家族?至于外地豪族,再豪,他的根基不在京城。京城这地,提起平江侯的陈,谁不给几分薄面?我靠着这份薄面,替天牢上下所有人遮风挡雨,多拿一分钱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