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看了眼正对着自己床的明晃晃的监控头,冷道:“不用他逮人,我这就回去。”
“啊?倒是也不用这么快,老李头他就是夸张,夸张你懂吗?”
陈朔直接挂了电话。
他昨天和傻子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就发现自己卧室的门锁被换了新的,房间里也多了这个监控。
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谁让安的。
熟悉的焦虑再次笼上心头,心脏不正常的跳动让陈朔眼前一阵模糊。
他仰面朝上放空自己,这幅模样却把傻子吓到了。
房间门少见的没锁,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发现陈朔又在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惊慌中把手里的果盘都摔了。
瓷盘落地碎成几片,崩裂弹起的其中一片刺破了沈忱的脚踝。
傻子哇一声哭了出来,扭头跑去找尚虎。
“虎子呜呜呜,朔朔又病了,他不理我了……”
陈朔心慌得不行,听傻子哭得这么伤心更觉得不安暴躁,所以当尚虎跑上楼要进门时,陈朔死死抓着胸口,直接将枕头砸到了想要进来的尚虎身上。
尚虎接住了枕头,低声道:“看来他没什么事,还有力气砸人。”
陈朔手脚都开始一阵阵发麻,咬着牙低吼:“滚出去!”
稍后赶来的傻子正好听见这句话,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朔朔不要忱忱了吗……”
他难受得要死,但还是艰难地从床上撑起来,对傻子招手:“忱忱过来。”
傻子一听赶忙跑过去,刚靠近床边,被陈朔勾住腰裹进了空调被中。
尚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想把沈忱拽出来,然而陈朔像是预料到了他想做什么,在尚虎没来得及靠近时便开了口。
“滚出去!尚虎,别忘了你的身份!”
尚虎蓦地脚步一顿,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
他完全可以把沈忱拽出来,但在他的左侧几步之遥就是监控。
他的身份是陈斯年的保镖,是陈斯年派来说是照顾,其实监控两个孩子的。
于情于理,他没有任何理由能这么做。
尚虎转头出去了。
他面色如常,甚至遇到值班的保镖还打了个招呼,直到进了卫生间,堪堪维持平静的表情寸寸龟裂,露出了狰狞的本色。
尚虎蓦地一拳砸在了大理石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找到了宣泄途径,指节很快浮肿起来。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尚虎面无表情擦拭了墙上的血迹,等待来人开口。
“虎子?没事吧?”
是厉杜康。
尚虎平静道:“没事,滑了一跤。”
“这样啊,我和佣人说说,下次把地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