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底下是一片压抑的沉默,紫云众弟子无不露出愤恨之色。但有宗主在场,无人敢造次出声。唯有英若低头立在首位,承受众同门凌迟一样的目光。紫金椅上,卫司瀛在两人之间布下了隐秘的结界,此时在众人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他忽然拉住墨玄方的手。墨玄方皱了一下眉,在龙纹锁重重禁制之下,他无法挣脱,坚硬的大手便被卫司瀛温软的手轻轻握住,指尖在他的掌心剐蹭。墨玄方张口已是微哑的声音,但他神志何等强大,强制压下汹涌的暗潮,对殿下众弟子道:“本尊与龙君商议过,还你们自由之身。若还愿留在紫云宗的,可照常修行。若有不愿留下的,可去掌仪殿领了盘缠,下山去罢。”话音未落,殿下弟子已是接连跪倒,边哭边道:“弟子不走,誓与紫云宗共存亡,誓与宗主共存亡。”一片哭声之中,墨玄方惊觉身边那温软的手突然间放开他,缓缓滑向他腹部。龙纹锁顿时发出因肌肉紧绷而被强制拉伸的细碎声响。卫司瀛却并未看他,在旁边微笑道:“中正大殿是道祖亲手所建的圣殿,意喻乾坤天地之中,应存浩然正气。若还愿意做紫云宗弟子的,从明日开始,每天都要来中正大殿里点卯,聆听宗主的课业教诲。寡人与宗主有婚约,自然也要跟你们一样,来此听讲,受教。”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卫司瀛说完,殿内紫云宗弟子全都茫然地看向墨玄方,仿佛几百年的道心全都离了魂。他们提不起剑,拿不动刀,只有中正大殿里死寂一般的沉默。英若的脊背弯得更低,肩膀压抑地抖动。墨玄方终于闭了闭眼,遮蔽掉眼底的暗红。卫司瀛甜腻的低语声立刻丝丝传入他耳朵:“师父,你额头怎么出汗了?”但那作乱的手却不曾停歇,在绷直如铁的肌肤间轻柔来去。仿若床榻间抵死的缠绵。要什么样的神志才能抵挡这样的情动?墨玄方睁开了眼睛,眼里已恢复了淡然,在龙纹锁缓慢的磨人细响中,他冷润的声音飘荡大殿:“龙君所言极是,中正之意为顶天立地,乾坤正气。如今魔气未除,本尊已为阶下囚,道祖教诲却不敢忘,当以言传身教告诫宗内弟子,魔气一日未除,除魔之心便不可灭,不以魔族威胁就失了初心。因此,在龙君真心悔过之前,本尊不予传道。”殿下弟子顿时发出高声呼叫,齐声宣誓入门时的誓言:“拜入紫云宗门下,心中当不做二想,终身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不死不休。”英若此刻也抬起头来,含泪跟着同门的师兄姐默念。“你……”卫司瀛哑然失笑,指尖骤然向下,墨玄方额角的汗珠立时簌簌滚落。他又听见冰块碰撞的声音,火山即将爆发,在灭顶的痛苦中毁灭。墨玄方只凭最后一丝清明坚守,汗水湿透了背后的衣衫。但他眸中冷意未退,依旧端坐挺拔地看向门下弟子,做这世间里最后一片护檐。这就是无情道吗?没有喜爱之物,没有偏爱之人,只有心中那未知的苍茫大道。卫司瀛想要唇角勾出一丝笑意,但他失败了,他的脸上写满嘲讽。嘲讽自己妄图想要在任性妄为之中获得他哪怕一点点私心私情。但怎么可能呢?那坚如磐石的心世间无人可以撼动。我不如你的三界之主,终究是输了。那就毁灭吧。卫司瀛手掌乍然探去,冰山碎裂,墨玄方倒在紫金椅上,在殿下众弟子的惊呼声中再次昏了过去。“明日早课,若敢不来的,杀无赦。”紫金椅上随着黑云翻涌已不见了人影,唯有寒冰般的圣旨落下。日升月落,时间在晨昏不明中步履匆匆。洞底石室里,墨玄方被捆绑在十字形的木柱上。他依然白衣纤尘不染,但在那纯白之下,龙纹锁黑蛇一样纠缠着他的双腿与被迫伸展的双臂,紧紧嵌住他高大的身躯。他面色苍白,瞳眸幽深地低头看着卫司瀛,在又加了一倍的回春血后,他眼底已是压抑不住的隐隐情i欲。“想要我吗?师父。”卫司瀛勾上墨玄方的脖子,在他滚烫的双唇轻轻一吻,被触碰的柔软顿时战栗了一下,坚硬的肌肤上龙纹锁随之发出细密响声。“师父,你的身体越来越敏感,可是痛觉,却越来越低了呢。”卫司瀛淡淡垂下眼帘,放开墨玄方,走回石榻。卫司瀛披散着墨发,双臂后撑坐在床头。他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衫,衣襟开到胸口,一根不松不紧的腰带勾勒出流畅紧实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