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说:“他们刚才说自己请了蒲音的人。”
秘书很愧疚:“原来是这样,我没有注意到,您居然一耳朵就捕捉到了!”
戚述没多解释:“碰巧而已,我听一下质量。”
没想到戚述居然这么周全,秘书一边应声,一边问主办方要来了两副耳机。
待到主持人开始发言,耳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温厚沉稳,描述得很精准,也容易理解。
秘书分辨了一会儿,与戚述介绍:“这位应该是萧徽,他的译稿也不错,水平非常稳定。”
戚述淡淡应声,秘书揣摩:“这边还没有联络江知羽,既然没有对外定下来,现在换人也来得及。”
她感觉戚述的态度很模糊,不过萧徽发挥得确实好,有时候就是突然偶然抓到表现的机遇,或许可以改变整个轨迹。
半个小时后,同传人员进行了固定轮换,嗓音明显变得稚嫩。
不过那个人基础功扎实,眼下驾驭得住,戚述听了一会儿,不着声色地望向同传箱。
场馆太大,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几个人。
戚述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而台上人讲到激动处,不自禁开始脱稿,洋洋洒洒地表达最新观点。
节奏被这样猛然打乱,翻译的声音迅速绷紧,勉勉强强地向听众们传递信息。
紧接着,台上人讲了一个极其生僻的专业词汇,口译员明显磕绊了下,再努力地续上了内容。
意思理解歪了。戚述在心里想。
不过这种翻译的正确率不可能做到百分百,能将大致意思表达个七八成,就已经足够用。
对方似乎也发现有口误,并且为此焦虑起来,想要回头打个补丁,却一直没找到插入的空隙。
由此阵脚越来越乱,台上再度出现难句的时候,翻译出现了大概两秒多的空白。
“萧徽该救场了吧。”秘书小声说。
几乎在她做出猜测的同时,大家耳边接上了流畅又好听的声音。
只是这音色不属于萧徽。
“江知羽?”秘书诧异地说。
她有些惊喜,和戚述道:“我听过他的现场,这一次就立马能认出来了。”
江知羽明显是在救场,这一部分全是即兴发挥,可他如同早有准备,情绪和术语全能顾及得到。
很多前沿的概念也可以融会贯通,以他的方式表达给每位观众,年纪轻轻能在蒲音有一席之地,不仅仅是因为脸长得有回头率。
之后人员换回了萧徽和许一晗,四平八稳地收了尾,但秘书再也没有提起换人的事。
结束后,秘书去与同行交际,想询问戚述是否要先坐公车回去。
然而,她刚扭过头,身边空空荡荡。
戚述怎么不见了?
会场的同传箱里,两位同事要转场去饭店,这会儿在原地稍作休息。
听到萧徽的叹气声,许一晗的心态愈发慌张,时不时喝一口矿泉水。
再发觉江知羽要讲话,他率先苦着脸认错。
“对不起,我犯了好多错误,害得您来补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