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反而叮嘱她道:“告诉鲛皇刺杀失败就好,别的不要多说,下去吧。”
小泱乖巧地点点头。
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行礼拜别。
花辞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稍纵即逝的犹豫,唤住她:“小泱,还有什么事?”
小泱眼神闪烁,手不自觉地捏紧。
花辞镜看出了她的纠结,却没有逼迫她,只是温和道:“若有什么难处,定要告诉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闻言,小泱反而不纠结了。
身为主人,花辞镜从不高高在上,待她如亲妹妹,她又怎么能瞒他?
她抬起头,和盘托出:“世子,前几日,我探听到一个消息,鲛皇找人给大殿下种了凤凰葵。”
“虽说这不是什么害人的术法,但我总觉得奇怪,世子和大殿下如此恩爱,哪里需要靠外力强绑在一块儿?”
花辞镜先是一愣,而后蹙眉,一向平和的面容上藏着一丝不明显的隐怒。
“不过,这生死契不会影响身体和修为,大殿下应当也不会责怪世子。”小泱见花辞镜的表情有些难看,忙道。
花辞镜揉了揉眉心:“她不喜欢这样。”
主动倾心是一回事,被动绑定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鲛皇做这事,是别有用心。
说罢,花辞镜站起身:“多给我备一些灵珠。”
灵珠,是由灵力浇灌而成的珍珠,能随时散发灵力。
自幼时拼死去救晚云灼而被大量浊气侵入体内后,他身体大损,若是接触到正常剂量的浊气,就如万虫食心,疼得像是从内脏到皮肤都换了个人,并且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行。
小泱一听
,瞪大眼:“世子,您要去哪里?”
“囚海。”花辞镜回答。
小泱一脸担忧:“不行啊世子,那里浊气太多,太危险了!”
花辞镜正要回答,突然住口,并抬眼看向门外。
一个长相明艳妖娆的女子不紧不慢走进来。
头顶金龙冠,一身朱砂长袍,露出的雪白香肩上刺着一行古老的鲛人文字。
“陛下。”小泱慌忙垂首作揖。
“母亲。”花辞镜站起身,退到一旁。
花九戎没有搭理他们两人,径直走到花辞镜的榻上,坐下。
她嘴角一弯,眼里却无笑意:“晚云灼人呢?”
花辞镜眼皮微微一跳,顿了顿,道:“她明日会来的。”
花九戎伸出手,五指合拢,隔空捏住花辞镜的脖子,声音冰冷。
“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哪里比得过你弟弟?”
花辞镜苍白的面容血色上涌,呼吸开始困难。
“你若是再徇私情,我会让她死得更快!”
花九戎漠然地斜眼看他,缓慢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