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我,此时的我心里有些怨哥嫂的,我觉得,如果他俩是真心待我的话,为何要让外人如此的编排我?现在被我撞破了,反而一副无奈的表情,装给谁看?
心情好烦躁!
嫂子尴尬的小声问我:“大妹妹,你饿不饿?我给你热饭菜去。”
我连忙说道:“不用了,嫂子,我不是很饿,我现在不想吃。”
是的,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吃得下饭菜,虽然我中午也没有吃一口,但此时的我是真的一点东西也不想吃。
我哥局促的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妹,老乡、婶子们都没有坏心,她们就是担心我们。”
是啊,她们是没有坏心,就是觉得我在哥嫂家白吃白喝,碍了他们的眼了呗,再说我上班的那三个月,发的工资我可是交给了嫂子的,虽然不多,但是我也尽我所能的不在哥嫂家白吃白喝的呀,为什么哥嫂面对老乡婶子们的好心编排,却半句不提我交钱的事?
看到老实的堂哥堂嫂的局促,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毕竟我是真的无理在先,我在这占便宜也是事实,无奈的我只和尴尬的笑笑,然后装作无事一般劝解道:“没事的哥,我都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而且婶子们说的也没错,对了哥,我同学说在广州帮我找好工作了,过两天我买了票就走了,以后等妹妹赚了大钱了,我再报答你和嫂子。”
这次我哥嫂倒是再也没有劝我留下了,只是默默的不停的点头,然后哥嫂又忙着手上的手工活。
看哥嫂他们这操作我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留在这了,哥嫂这是嫌弃自己了。
第二天,我给老爸打电话,说了自己的目前的情况,我告诉我爸:既然这里没有适合我的工作,不如去我同学那闯闯,换个地方试试。
我爸沉默了一会,然后无奈的说:行吧,闺女,爸支持你的想法。
第二天晚上我爸又打电话,电话那头的老爸,语气里控制不住的兴奋劲,老爸高兴的跟我说:闺女,爸找人给你算了一卦,先生说你的命格不适合北京,南方有利于你的事业发展,你的财神位在南方,闺女,实在不行,咱要不换个地方试试看看?在这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会变通不是?
以往我是不相信命运这东西的,但是如今的我像是找到了逃离这的借口,用以来原谅自己的无能与对堂哥的亏欠,于是我果断的收拾包裹,给张静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我要去广州投奔你了,希望你能收留我一二,顺便借个路费什么的。
张静还是那个高中时的张静,接到我的电话,先是激动的大吼大叫一通,然后很是爽快的表示欢迎我的到来,最后二话不说,直接转给了我一千块钱的路费。
别问我为什么不向父母要借钱,问我,我只能说:没脸,一来父母确实年纪大了,二来嘛,家里还有二个在上学的妹妹需要父母操心养活,而且父母也确实没有多余的经济用来支持我了!
我离开北京的那天,堂嫂送我去南下的火车站,在我进火车站的瞬间,我想回头再看看这个让我伤透了心、碰了无数次壁的地方,目光所及,一切还是那么的陌生,原来北京在我心里一直是陌生的,似乎自己不曾来过一般。
来北京呆了小半年,像无头苍蝇似的瞎忙了小半年,结果什么也没捞着不说,连周北京的名胜古迹也没钱去看看,听说去年的世界奥运会就是在我们中国北京举办的,听说鸟巢、水立方、北京体育馆什么的,都修得很漂亮,可是我却没能去看一眼,北京的天安门广场、故宫、长城、香山、颐和园这些景点一处也没有去过。
站在火车站进站口,不舍的回头再次看一眼我生活了小半年的北京,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是光秃秃的,公路两旁的树叶早已随着秋风落尽,树梢上也挂着白茫茫的薄被,初冬的第一场雪似乎有点小,不知道今晚上会不会下鹅毛大雪。
以前在家读书的时候,听人说北方的雪特别的大,我也好想再看一场大雪再走,哎,失策了,早知道今天会下雪,我就应该推迟两天再离开。
今天,我即将离天北京,本想拍个照留下此生在北京的第一次初见的大雪,可是小灵通早已坏了,开不了机,只得作罢。
小灵通的不作为,就像我,在这个大首都呆了半年有余,却没有留下一毫作为,最终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注定在北京要留遗憾了!可是遗憾又何止是一场雪啊!
四下张望的之际,不经意间看到了堂嫂,此时的嫂子一脸的如释重负,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的坦然,我知道:对于堂哥堂嫂,自己终究还是个负担,这近半年的时间也是让哥嫂操碎了心,此时的我,心里充满了对哥嫂的负罪感。
坐上南下的火车,看着堂哥堂嫂为我准备的在路上的吃食,虽简单、轻便,但这都是她们的满满心意,心里五感杂陈与矛盾:这座都市,在自己踏进这片地域时,注定了是个错误,失落、彷徨、焦虑、无时无刻伴随着我。